前往京都的官道上,有一輛平平無奇,正在急速前行的馬車,馬蹄落地的瞬間,揚起無數落葉和塵埃。
偶爾還能聽見馬車內傳來一陣陣壓抑的咳嗽聲。
從天黑到天亮,馬車像是不知疲憊般一直保持著速度前進。
到達京都城門時,馬車的速度才開始慢下來,馬車被守城門的侍衛攔住,侍衛還未開口,便見一隻有力的手握著一塊令牌。
守城門的侍衛見令牌,紛紛跪了一地:“拜見將軍,不知是將軍的馬車,實在是有罪。”
蕭衍略帶沙啞的聲音從馬車內飄出:“無妨。”
一路的風塵仆仆,對於蕭衍的傷勢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
但他有不得不趕回來的理由。
馬車的顛簸讓他的傷口隱隱有裂開的趨勢,蕭衍捂著胸膛前的位置,剛好擋住鮮血溢出一點的痕跡,步伐平穩地走下馬車。
他人一踏入將軍府,將軍府的大門立馬緊閉,代表著今日不見客。
大門關上的那一瞬間,蕭衍猝不及防地悶咳出聲,唇邊溢出一絲鮮血。
青風連忙遞上手帕,擔憂地問道:“主子,要不還是歇一會兒吧。”
青風一想到蕭衍一路強撐著回來,又不願意中途休息一下,鐵打的身體都撐不住啊。
“不用,將筆墨準備好。”
江南鹽礦一事已經結束,隻剩下些掃尾的工作,但是京都中有牽連的人,還未就法,蕭衍隻能將參與之人一一寫下,上奏天子。
因為事態嚴重,蕭衍一直是用自己的腦子來記的,沒有寫在紙上。
這封奏章,必須由他來寫。
蕭衍一回府,便是理不完的瑣碎事。
一天的時間內,他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就為了騰出時間在謝婉成人禮前去見上她一麵。
他還有太多的想不通,想要謝婉為他解答。
在這期間,鎮南王妃派人來請了兩次,蕭衍都拒絕了,隻說要務在身,等清閑了再給母妃賠罪。
蕭言更是被青崖擋在了將軍府大門外。
他興致勃勃地來,罵罵咧咧地走。
“將信送去四季苑。”
夜半時分,蕭衍終於從書房出來,臉色白的,像是被人硬生生抹了一層厚厚的粉,臉色差到讓人擔心。
他手裏握著齊神醫給的藥粉,自己一步一步往浴池走。
褪下衣袍的他,胸膛前的劍傷在月光下顯得尤為可怖。
蕭衍用手抓著即將愈合的傷口,將傷口上早已腐爛掉的肉扯下,扯下的時候,他的表情一點都沒有變,眼神還是幽幽地盯著飄在水麵上的皮屑。
在他回程之前,黑甲衛來報,說蒙古王被清風閣的人一路追回了老巢,躲在蒙古包裏不敢出來,還讓蒙古將士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住他,生怕清風閣的人一個想不開,還要衝進去殺他。
隻是蒙古王在清風閣眾人手中也沒討到好,被追殺時就已經傷痕累累。
回到老巢,還要被清風閣眾人今日丟牛糞,明日扔馬糞,蒙古包附近全是又醜又惡心的垃圾。
而且清風閣的人,看見黑甲衛也當沒有看見,還順手在混戰的時候救了兩名黑甲衛的性命。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