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家的小子怎麽還不來,難道還要留在家裏過年嗎?”
*
盛京北,洋山驛,六月二十七。
季鳴鴻隔著老遠就看到了季連星。
一個孩子被明刀重甲的護衛團團保護,想不注意到他,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我們快一些。”
季鳴鴻打馬加速。
季連星身邊的護衛見他衝過來,紛紛上前擋在他麵前。
而季鳴鴻在離這一堆人三步遠的地方,收緊韁繩。
黑馬坐騎一聲嘶鳴,抬起前蹄,馬身橫移。
不差分毫地停在了季連星麵前。
隻見季鳴鴻翻身下馬,手一揮,利落地將馬鞭掛在腰後,穩穩地上前一步。
“二哥久等。”
季連星則揚起脖頸哼了一聲:“你也知道久等。再不來,我還以為你要留在北地過年呢。”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閑嗎?”季鳴鴻打過招呼便不再看季連星一眼。
“張副將。”他向緊緊守在季連星身後的張副將點頭致意,之後頭也不回地進了驛站。
“你!”
季連星跟上去,揚起拳頭,就要打上去。
而張副將連忙上前將二人隔開。
“少主,將軍交代過出門在外不要與他起衝突。”說著他用眼神示意一下客棧裏的情況。
“是……”季連星見狀不得不壓低聲音,“明明是他先挑釁的,你沒看到嗎。”
“少主您是兄長,切莫與他一般見識。”張副將勸道,心裏卻暗道不好,往日季鳴鴻對季連星多有忍讓,可是都是將軍的孩子,差不多大的兄弟哪有不別苗頭的。
何況,季鳴鴻的武藝,可謂是一日千裏。
如今,就算是偷襲,季連星也未必能占得便宜。
如此一來,季連星肯定要更恨了。
張副將隻得將季忠搬出來:“少主,有道是出門在外切勿張揚,您不妨把這事先記下,回頭與將軍說了。將軍自能辨個是非。”
“還用你說嗎,我當然要去告訴爹。”季連星恨恨地看著季鳴鴻的背影。
“是啊,少主。您別跟那個野種一般見識。”此時季連星身邊的另一個護衛插言道。
張副將連忙瞪了他一眼,勸架哪有火上澆油的。後者連忙移開目光,假裝沒看到上司的眼神。
季連星則點了點頭,這話說到他心裏去了。
他就不明白了,一個連親娘都不知道是誰的野種,不管是母親還是大哥都護他護得緊。
爹都對他沒有絲毫在意,母親卻還要每年為他縫製新衣。
憑什麽!他憑什麽和我一樣!
季連星憤憤地跨步進了驛站。
沒有發現驛站二樓的窗戶半開著,扔出來一個果核。
“那就是季鳴鴻。”說話的人,隨手又拿起了第二個蜜桃。
“對,少爺,就是他。”他身邊的老仆恭敬地答道。
“都說他身份不明,可能是姨父的種,您是見過皇上的,他像嗎?”
“這種渾話,您可不要當著皇後娘娘的麵說啊。”
“我知道,我就是問問。”他啃了一口桃子,“還是中原的桃子好吃,不像咱們營裏種的那棵,結的果又小又酸的。”
江雉盯著季鳴鴻將自己的坐騎交給驛站負責養馬的小工,並仔細交代著。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