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點頭。“被你說中了！其實這次太子讓我們回京，主要是因為皇上的身體不行了。不出意外的話，明年太子殿下就該登基了。”
田歡愣住了。
“皇上不行了嗎？”
記憶中的皇帝龍體康健，聲如洪鍾，被顧長水氣得半死也氣度從容。結果現在，他的竟然不行了？
不過想一想，那都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
五年之間，白邊州這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京城那邊也是一樣。
唐如勤歎道：“是呢！皇上不行了，馬上太子登基，太子殿下身邊需要人手，正好我已經曆練出來了，回去正好為他所用。而且太子殿下催得特別急，所以我們今天是過來向你們道別的。明天一早，我們就要啟程回京了！”
顧長水也難得的麵色微沉。
“既然如此，你們趕緊回去收拾行李吧！我們就不多耽誤你們的時間了。”
“好。那我們就此別過！”
唐如勤朝他拱手一禮，就和許氏告辭了。
目送他們的身影遠去，顧長水的心情也一直沒有再好起來。
聰姐兒盯著他看了半天，突然問了句：“爹，你後悔了嗎？”
“怎麽會？”顧長水立馬搖頭，“我隻是突然想到，時間過得真快。外祖母去年剛走，今年皇上又不行了。隻怕再過兩年母親她……”
還有甘水村裏的唐氏。
接下來，他們要一位接著一位的送走這些長輩們了。
田歡聽了，她連忙抓緊他的手。“所以在這個世上，真正能相伴到老的隻有夫妻。”
“對！”顧長水立馬手掌一翻，和她十指緊扣。
聰姐兒就吐吐舌頭。“到頭來，你們又秀恩愛！我不看了，我去看醫書去！”
龍鳳胎也趕緊邁腳走了。
等孩子們都走遠了，田歡才又問顧長水：“真不後悔？”
“當然不後悔。再說了，咱們的好日子才剛開始呢！”顧長水笑眯眯的道。
果不其然。
唐如勤離開白邊州後不到三個月，皇帝駕崩。
一個月後太子登基為帝，改年號為大成。
唐如勤回到京城後就被安排進吏部做了吏部侍郎，從三品的大員，可以說是連升三級。這是新帝對他早些年辛苦付出的獎勵。
唐如勤終於熬出頭了！
隻是因為皇帝駕崩的緣故，本來要舉辦的會試被取消，所有舉子日盼夜盼，都盼著三年時間趕緊過去，他們好參加春闈！
這一年，晚哥兒十九歲，他在大成帝主持的第一屆科舉中一舉奪得頭名狀元！
十九歲的狀元公，可比四十年前的柏信義還要早一年！
雖然以他靖安侯世子的身份，這個狀元的頭銜最終落不到他頭上來，會由下一名榜眼順位頂替。但他還是兌現了童年時期的諾言。
而且在這一科的仕子裏頭，所有人也早認定了狀元就是顧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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