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期癡癡地望著。
此時他早記不起先前對喬婉容的種種嫌棄。
喬家人就站在門前寒暄,直到老管家到來,這才入主屋內歇息。
主屋裏的擺設較之庭院又有不同,滿是金銀製物,更有甚者,上麵還刻著先帝的禦印,明顯就是宮裏賜下的物件。
饒是裴子期身在清貴人家,眼睛也忍不住看直了。
他目不暇接,左顧右盼,儼然忘了今日是陪喬婉容來回門。
這一切自然被喬夫人和小承恩看在眼裏。
“子期是麽?我怎麽記得,前幾日來府裏迎親的不是你。”
喬夫人聲音低啞,還帶著濃厚的鄉音。
裴子期隻顧著觀察左右的金雕玉件,心中感慨喬府的俗氣,乍然聽到疑問,嘴比腦子快。
“嶽母,成親當日祖母突發疾病,作為長孫理當侍疾,因此派了二弟前來迎親。”
“原來如此,”喬夫人麵色未變,反而關心起裴老夫人的身體,兩人的氣氛倒是和諧,年幼的喬承恩就不樂意了。
他大步走到喬婉蓉跟前,帶著些嘶啞的聲音粗聲粗氣地道:“姑姑,要是有人欺負您,告訴承恩,承恩接您回府,不會讓任何人說您半句閑話的。”
話落,還不忘挑釁的看一眼裴子期。
伸出小拳頭在他身上比劃。
裴子期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是心虛的。
被十歲的稚童威脅,重要的是還說到了點子上,他有些尷尬,可喬婉容就坐在他身邊,眼看著他出醜,裴子期心底生出些許惱怒。
礙於身處喬家,不得發作,臉漲得通紅。
“承恩越發懂事了,姑姑過得很好,不必憂心,倒是你,兄長寄來的課業做了多少了?排兵變化的布陣又記得幾張了?”
剛才還小大人模樣的承恩當即苦了臉:“姑姑,字太難學了,我那本論語還沒背會呢,您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看著他那苦惱的樣子,喬婉容和喬母忍不住發笑,就連裴子期也有些忍俊不禁。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小承恩,若是有課業上不清楚的地方,便來尋姑父,姑父可以為你指點迷津。”
裴子期笑眯眯地誇下海口,三人也沒掃他的興,附和了兩句,喬婉容便提出要離開。
家中太過溫暖,她擔心再留片刻,她就不想再回那個陌生且冷血的裴府。
她如此知趣,陸裴子期有些欣慰。
喬氏終於有了做妻子的覺悟。
他哪裏知曉,回門留飯,在娘家越久代表娘家有多看重姑爺,都是注定要和離的主,喬婉容哪裏願意留他這個萬人嫌的在府裏。
喬母到底是喬婉容的親娘,見她執意離開,也不阻攔,轉頭塞了滿滿兩輛馬車的禮帶回喬府。
正門前,喬婉容剛坐上馬車,騎馬的裴子期恭敬有禮的聲音便傳來:“見過攝政王千歲,王爺到此有何要事?”
攝政王?
是她心心念念想要接近的熠王。
喬婉容顧不得身邊的巧慧,當即湊近馬車窗,巴掌大小的簾子露出縫隙,隻見一身紫金色束腰長袍的男子正轉身看過來,麵冠如玉,神情從容且冰冷,緊抿的薄唇拒人於千裏,身姿挺拔,滿身的矜貴之氣。
“聞喜裴氏?你如何識得武英侯府。”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