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生同床死同穴，當比翼連理直至大歸時刻。擇日冥時成禮並無不妥。唯有儀式中斷，使得清升陽氣未能陰沉化形，才容易招來……不該來的東西。”
甦檀說得煞有介事，關翎不知道這話有幾分是真。
與他閑聊時，桃花精送來了藥湯。甦檀扶她靠枕頭坐起，把藥碗端到她麵前。
“乖乖將藥喝了，昨晚嗓子都喊啞了。”
聽他提起那晚的事，關翎臉轉向床內側，不想理他。
看她聽人說神神鬼鬼的事時全神貫注，一提這茬兒愛搭不理，甦檀算是懂了她的心思。
“你喝了藥，我再告訴你些尋常人不知曉的事。”
“什麽事？”
甦檀想了想。
“比如說……明明死後魂體分離，為何大家認為人死為歸。”
常人頗多忌諱的話題，床上的小女子聽得專心致誌。
甦檀不知不覺哄她喝完了粥，重新安睡。
這份清寧感太久未曾有過，他實在不舍得離去。
關翎第二天醒來時，一眼瞧見甦檀趴在床頭。她連忙看了看身上衣服，確認衣冠完整，那顆撲通撲通直跳的心才平靜下來。
這人是想借此告訴她留在白雲樓不危險嗎？
在他對她做了那麽多過分的事以後？
不不不，在她弄清這裏是哪裏，有了逃跑的辦法後，定然是要逃走的。
她不能為了清白二字留在一個對她為所欲為的男人身旁。
他可以為了得到她而欺騙她，就可以為了拋棄她故技重施。
這裏是火坑。
甦檀不再勉強少女之後，她似乎放下了戒備。
兩人間談不上有說有笑，至少不刻意彼此回避。
在甦檀記憶裏，他們有過更美好的時光。
隻要少女遠離塵世忘記一切，總有一天他們能回到過去。
關翎垂涎草藥房裏那幾本醫書，身體稍好些就跑去草藥房翻閱，不想看書異常吃力。
不是視力出了問題，而是文字到了眼前七扭八歪，費好大力氣才能把它們一個個組合起來。
單是看清一個字都要花半天，別說讀完一整本。
奇怪的事不止這點。
有一日她心血來潮想去廚房為自己熬點甜湯，結果不管桃花精怎麽示範，她仍舊拿起這個忘了那個。
結果百合糊了一片，紅小豆沒煮酥。
廚房直冒黑煙，甦檀以為起火跑了進來。
她無法相信自己做不好這麽簡單的事。
這就像是……傳聞裏的王慕暉。
見她緊攥雙手，甦檀以為她手指灼傷，趕忙掰開來仔細檢查。
“這些事你不必動手，交給他們就好。”
確定她手指並未燙傷，甦檀仍然後怕。
“以後勿再讓夫人來此。夫人房內火燭要特別仔細。”
他吩咐桃花精的話再度刺痛了關翎。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這雙手活動如常，卻變得不像是她的。
不光這雙手，她整個人都變得不像自己。
“你不習慣這裏，多待些時日會習慣的。”
甦檀扶著她的肩膀安慰。
見少女在書房待了一天，手裏的書隻翻了一頁，到晚上無功而返，甦檀晚飯時問她。
“你想看哪本書，我可以告訴你大致內容。”
“我是因為不習慣那些書才讀不了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