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旁自小到大隻有小廝服侍,不便照顧映雪,所以我們無人隨行伺候,凡事需要她親力親為。”
靳月夔起先為這點深感抱歉,現在回想蘇畫之死滿腹懷疑,反慶幸後來沒再找丫鬟。
“那位姑娘好端端地怎會落入冰湖?”
對於翎兒的問題,靳月夔同樣反複思索,麵呈疑惑。
“那位婢女據說出身天武,沒有見過像龍溪這麽早結冰的湖麵。那一日映雪找了她半天,不見人影,以為她跑去城西的戲園子看人唱戲,沒在意。結果第二天有人在她們投奔的黃府北邊冰湖發現了她的屍首。”
“婢女徹夜未歸,甄姐姐竟不在意?”
“這……有些緣故。”
那丫鬟不見前一天,與甄映雪起過些口角。
說是口角,靳月夔去黃府探望映雪時,隻見蘇畫麵紅耳赤地大吼,甄映雪用帕子掩住嘴,麵色驚恐地矗立在廊柱下。
一名婢女嗬斥主人成何體統?
靳月夔見到自然上前訓斥。
甄映雪忙拉開他說蘇畫心眼兒不壞,隻是性子蠻了些,叫他別計較。
那時候他認為映雪過於心善,縱得下人沒了章法。
不過這是她帶來的丫頭,靳月夔身為外人不好教訓,隻瞪了蘇畫一眼,便命她退下了。
現在回想起來,他竟然蠢到沒有問一句蘇畫為何大吼。
蘇畫就此失去了行蹤。
待蘇畫出事,甄映雪哭哭啼啼告訴他,那天蘇畫挨訓後跑出了黃府。
因她喜歡城西戲園子裏新來的角兒,朝甄映雪大喊也是想拉小姐一起去城西逛逛,甄映雪嫌棄三教九流匯聚的地方不幹淨,因而生了衝突。
這丫鬟平日裏主見大得很,又年紀小貪玩兒。
映雪以為她一個人去戲園子了,到晚上自己能回來,就沒去找,誰知出了事兒。
靳月夔覺得蘇畫的死也有他的責任。他看蘇畫爭得臉紅脖子粗,不知隻是芝麻綠豆的小事兒,當時態度過於嚇人。
那時候她要是與人結伴,而非單身出門,就不會突遭橫禍了。
因心裏有愧,靳月夔再沒與甄映雪談起過蘇畫。
翎兒想的是另一頭。
天武不僅有塗家,還有天香山黎閎洞。
這姑娘弄不好認出了阿納斯塔西奧。
與甄映雪爭執後迅疾過世,也許是甄映雪怕她說走了嘴,有意滅口。
“除了這位姑娘以外,有沒有其他人突然身故?”
關翎本是無意追問一句,沒想到靳月夔馬上回答“還有一位”。
“那位婢女屍身找到的第二日,黃府有個婆子懸了梁。映雪到黃府探親,黃夫人派那婆子陪她們在府內外識路。”
靳月夔回憶著,越想越怪。
“有人碎嘴,怪那婆子沒說清楚湖麵結冰隻是看起來結實,害死了小丫頭。她心裏委屈,所以走了絕路。”
龍溪結冰比天武早些,可天武的丫頭就算沒見過,也不至於傻到二話不說,往深秋的冰麵上站。
那丫頭的死因蹊蹺,引路婆子因此尋短見更加匪夷所思。
怕是婆子撞見蘇畫前一晚如何被害,叫人滅了口。
“這兩人的死因荒唐得可以,何以黃府上下簡簡單單信了?”
尾濟聽得新鮮。
“黃府接連出了人命,府衙派仵作前去查驗。驗過兩人屍身皆無外傷,一個溺斃,一個因懸梁頸骨折斷窒息而死。實在查不出其他可能,另有人證見到蘇畫跑上湖麵,不得不這麽認為。畢竟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