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夔也聽見了營房裏的鶯聲笑語,同樣困惑。
郎千祿說皇後與侍衛有失禮之舉,才命妓女勾引他們倆。
按這些姑娘的說法,早在郎將軍遇見鶴公子之前,已經傳她們來此……
靳月夔壓低眉頭瞪著郎千祿。
難道召鶯鶯燕燕過來,是為他自己?
郎千祿瞥見了他懷疑的目光,沒有任何答複,注視營帳時麵色多了幾分戒備。
帳內的人酒興正酣,有姑娘合著沉舟擊杯的拍子,跳起舞。
“……那滿公子啊,這麽一扯,虢公子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笑死人了。”
綠衣女子轉了個圈,笑得倒在沉舟肩上。
他們聊起了不夜坊的趣聞,說到了不久前經過琥珂的一位皮草商。
那人與虢姓公子在不夜坊爭風吃醋,四兩撥千斤地收拾了狂妄的虢公子。
“你似乎頗中意滿公子?”
沉舟裝作不快。
黃衣女子一手勾起他的下巴,朝他搖了搖手指。
“我說了公子可別生氣。我這輩子見過的人啊,除了兩位就屬滿家兄弟最讓人過目難忘。要不是他們著急去京城,我巴不得他們在不夜坊住上一輩子呢。”
“那兩位雖說是皮草商,可一文一武一點兒不像商人呢。”
“可不是?滿大哥簡直像神仙中人。”
“我更喜歡風風火火的滿二郎。”
幾位姑娘七嘴八舌起來。
“兩位滿公子由哪兒來?”
也是湊巧,沉舟不經意地追問了句。
“好像是打南方。”
紫衣女子回憶了會兒。
“我聽說他們原本打算去龍溪西南收購皮草,因家中有事,不得不中途折返。”
“他們是京城人士?”
“是啊。”
姑娘們點了點頭。
“虢公子……莫非是被承元帝貶為庶民的那支虢氏?”
伊薩不似沉舟,他的注意力不在那兩位滿公子上。
他懷裏的少女拍了拍手,把酒杯遞到他唇邊,俏皮地笑了下。
“公子喝了這杯,我就說。”
伊薩不得不依言喝了她手裏的酒。
少女這才滿意地放下酒杯。
“公子從大漠而來,竟也知道虢氏?他們是承元帝時貶為庶民的皇族。改姓虢後,沒收了封地與家財,落魄得很。偏偏不忘擺皇室的譜,成天吹噓自己是皇親國戚。”
“虢氏……我記得當年發配肅州,相隔五十年,居然遷徙到了龍溪?”
沉舟麵有困惑。
“並未全族遷來這裏,隻來了一支。據說依靠太傅的財力與人脈做了行商,沒過幾天好日子,太傅府也倒了。你說這虢氏是不是叫衰神纏上了?”
幾位女子咯咯大笑。
關翎聽得一陣心驚。
她一點兒不知道王業卿與沒落的舊皇族有來往。
四皇子好像說過,製造逐疫獸的並非塗氏,而是龍神之後。
難道去年春天攻擊皇城,是虢姓皇族所為?
“賢妹榮登後位自容易招人嫉恨。王氏並無與人結怨之處,與王氏無關。”
關翎回想起,逐疫獸攻擊皇城後王慕曜那句急於撇清的話。
那時候她覺得這句話刺耳,總有說不出的不對味兒。
難不成王少傅那時候著急澄清,是唯恐被人發現與攻擊皇城的主謀有關?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