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劫道的,無非圖兩樣:要麽劫財,要麽劫色。
“那幾名鏢師莫非樣貌英俊?”
關翎瞥了眼靳月夔。
長成靳家兄弟的樣子,被人劫了也情有可緣。
“習武之人五大三粗,哪兒有長得好看……”
工匠正欲反駁,一見她旁邊的三名青年,收回了打算出口的話。
“習武之人,偶有長得跟幾位爺一樣明眸皓齒的,不過大部分跟這攤子的老板一樣。”
攤主一聽他的話,把手巾搭回肩膀。
“我怎麽了?我當初在京城也是老弱婦孺無人不知的玉麵小郎君。”
“拉倒吧。”
一群工匠晃著酒杯朝他起哄。
“您也就比醬油鋪子的老爹玉麵。京城的老弱婦孺純是為了打酒時少給倆子兒,才閉著眼說虧心話。”
人堆裏一名中年工匠,比別人喝得多,臉龐起了紅暈,話跟著多起來。
“雪無鎮的周家,雇傭的是永威鏢局的鏢師。那鏢局修房梁時,我去過。鏢師長得跟閻羅王一樣。普通小賊,看一眼立即肝膽俱裂。誰劫那玩意兒的色?”
“會不會是他們知道了什麽秘密,遭人滅口?”
關翎兀的想起殺死幸娘與柳成的蒙麵人。
“若是遭人滅口,總該留下屍體。偏偏周家那趟鏢,鏢車已經到了周家巷子口,車上人沒了,滿滿十箱白銀倒在。”
那一天前的晚上,周家的家丁半夜聽見了馬嘶,開了門沒見到半條人影,以為自己睡糊塗了。
第二天一大早宅裏的婆子出門倒夜香,遠遠瞧見路口有一輛馬拉的板車。車旁沒有半個人影。車上插著永威鏢局的鏢旗。
這幾箱銀子是周家公子賣了其他地方的莊園得來的,一早傳信告知周老爺有鏢局押送銀子。
周老爺聽人報訊嚇得不輕,以為銀子叫人劫了。
最奇的事發生了——周老爺派人清點後,銀兩分文不少。
“鏢車到了大門口,不進門通稟,鏢師擅自離去,不是大事兒?周老爺子氣壞了,分別寫信向兒子與永威鏢局告狀。”
永威鏢局沒發生過鏢師中途棄鏢的事兒,何況這一趟押鏢的是總鏢頭的小少爺。
總鏢頭立即派人尋找,小公子以及那幾名鏢師杳無音信,到現在下落不明。
“這真是怪了……”
關翎撓了撓下巴。
“怪事兒不止一樁呢。”
工匠裏另一名身高不亞於伊薩的壯漢接茬兒。
“山後的雪暮鎮也丟過依常理不該丟的人。”
“別賣關子了,你快說。”
年輕的工匠來琥珂不久,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些,比關翎更興奮。
“你沒聽說過雪暮鎮的棗泥糕啊?”
“沒聽說過。”
年輕工匠老實地搖了搖頭。
“倒是聽大牛他們說雪暮鎮的墓地風水不好。”
“就是那件事。”
壯漢用粗短的手指點了點桌麵。
“清明那幾日,有人掃墓帶去了棗泥糕。祭完祖之後,大家把供品分了。因糕點太甜,家裏大人不喜歡。孩子吃了蓮蓉糕,塞滿了肚子。棗泥糕最後拿回家給了老太公。”
偏偏吃棗泥糕的老太公出了事。
老太公吃過糕點後老嚷嚷口渴,不管喝多少水也不管用。
家裏人怕他得了怪病,請大夫看過,說他無事,稍微休息兩日即可。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