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身份低下的人不至於不洗澡,可單人浴房與價格昂貴的澡豆,對於水悅秋的身份而言太奢侈了,更不要說她滋補理氣所用的珍稀藥材。
要知道這時候水悅秋尚未成為承元帝寵妃,不過是身份低賤的樂女。
秦王隻不過在太子生日宴上見過她一次,能救她一命已是恩重如山,為何對她這麽慷慨?
難不成秦王與水悅秋有染的傳聞是真的?
要說是真的,這半個月秦王又沒來探望過她一次。
至少看上去真如四喜所說,王爺對王妃一往情深,無心旁人。
唯一那次秦王來探望她,一直畢恭畢敬,無半絲半毫的輕薄。
不過……她那時候撞得麵目全非,秦王看到她倒胃也說不定。
她的針灸尚未結束,按華大夫的說法,必須繼續施針半個月,左臂也得接著固定,除此之外其他地方可以正常活動。
她現在洗澡換衣不用旁人幫忙,可以自己穿好衣服。
既然如此,繼續端著客人架子坐享其成有點不妥。
於情於理她得想辦法幫忙幹點活,掙錢把藥費與水老先生的喪葬費還了才行。
關翎一邊盤算,一邊從浴房走回自己所住的屋子,剛一推門就見秦王背對門口站在桌旁。
她的頭發半濕,無法梳起,滴滴答答垂在肩上。衣服沾了水,大片黏在身上,描畫出身體的曲線。
水悅秋年約十六七,比水如鏡小一些,比王慕暉大一些。
這時候的身材已經不像王慕暉那樣可以肆無忌憚,不顧男人的眼光了。
她四下一張望,屋裏除了秦王沒有其他人。
華大夫、小喜子或是其他婢女們一個不在,秦王的隨身侍衛也見不到人影。
萬一秦王妃知道了,能有她好果子吃嗎?
她杵在了門口,不敢跨進屋。
聽到推門聲,秦王轉過身,看到她立在門口不進來,好奇地問。
“水姑娘為何站在房門口?”
他態度坦蕩,自己把心裏的想法掏出來反顯得齷齪。
關翎隻好跨進門檻兒,繼續站在敞開的大門口。
“王爺來此……是有什麽事?”
萬一他說沒什麽事,隻是想來看看水姑娘,她可以馬上奪門而逃。
“本王來,是想告訴姑娘一件重要的事。那一日在瀑布上襲擊姑娘與水老先生的流寇已經抓獲。”
秦王正色。
“那群人是近日由薄州闖入京畿附近的一夥流寇,數月以來在京畿無惡不作,其中一人與畫影圖形比對後確認身份。由此查到餘黨。”
秦王自顧自捧起桌上的茶碗——自然,這裏原本是他的屋子,他不需要客氣。
“審訊餘黨後得知,當日襲擊水老先生與姑娘是為了圖財跟……”
他看了眼水悅秋的臉,咽了半句話。
“此事無他人指使,乃是臨時起意。賊人未料到姑娘為保清白不惜跳河,見姑娘投河後席卷財物倉皇逃跑。他們劫走的財物已悉數追回,尤其是這件。”
秦王指了下桌上的包袱與長笛。
“這支‘碧空疏’為水老先生摯愛。盜賊有眼無珠,差點將它賤賣,所幸找回。請水姑娘查看可有損傷。”
關翎走到桌前,舉起竹笛細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