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翎並非真病,除了渾身酸軟無力外,她不像真染了風寒一樣難受。
素月侍立在側,她反而擔心叫人看出端倪。
“我無事,你下去休息吧。”
她讓素月出去。
“姑娘……奴婢乃是王爺下令來照顧你的。”
素月趁左右無人,湊到她跟前說。
“姑娘有任何事可以吩咐奴婢。”
關翎一驚。
素月非隨她進府,而是早在太子府內。
這意味了什麽不言而喻。
“你……王爺安插在太子府的人隻有你嗎?”
素月搖了搖頭。
“其餘人是誰,不可告訴姑娘,以免姑娘陷入危險。不過姑娘需要幫忙,他們一定竭盡全力。”
關翎突然懂了,為何秦王在西院留宿多日,太子毫不著急。
兩人表麵兄友弟恭,實際上暗自在對方府內安插眼線,互相監視。
秦王留宿西院,又不做出越軌之舉,怕是懷疑太子監視他。
無衣從未透露過自己在秦王府留有暗樁,唯有以與水悅秋的關係要挾,才能激他自行暴露。
“王爺……怎麽處置太子留在府內的暗線?”
她試著問素月。
素月沒被她的猜測驚到。
“置之不理,視而不見。”
無衣想來清楚,為了水悅秋向秦王發難,相當於承認自己在秦王府埋了人。
知道太子存有異心,秦王不但沒有翻臉,反而坦然接受太子的監視。
這比斬盡殺絕更為高明。
太祖不愧是太祖。
關翎不再深究,安然留在太子府。
無衣每日回府後來探望她。
天氣一日日變冷,他回府的時間也越來越晚。
依原先計劃,來年太子二月行過冠禮後,三月上巳節冊封皇後,同時舉行登基大典。
實際上由於世通帝健康突然惡化,無衣在今年冬天繼位了。
這段時間如禦醫所言,他相當繁忙。
無衣越忙,水悅秋越清閑。
關翎在府內裝病兩日悶得透不過氣,每日在屋內練習書法與瑤琴不能增加丁點兒樂趣。
素月時不時替秦王傳話,她漠不關心。
知曉秦王的目地時,她害怕過一陣子,一想起曆史上承元帝不曾懷疑過興福公主的血統,她也就心安了。
她在太子府與世無爭,猶如回到了白雲樓。
可惜好景不長。
這一天素月傳來的消息,讓她心情慌亂了一番。
“太子殿下把兵權還給了王爺,他過幾日得出發去龍溪。”
關翎撫琴的手停了下來。
她不擔心。
她不停告訴自己不用擔心。
可她的心動搖了。
不知是因為秦王將離開她前往千裏外的邊境,留她一人麵對無衣,還是因為擔心秦王的計劃無法如願實施。
“姑娘在屋裏悶了好多天,想去花園散散步嗎?”
見她呆坐不動,素月忽然提議。
玄衣命她保護水悅秋,她寸步不離,謹慎小心,總勸她避開人多的地方。
今日怎反過來勸她去太子府的花園?
太子府的花園位於外宅,自太子監國後進出太子府的人多了不少。
她身為太子妾室擅自跑去外宅,不僅禮儀上不妥,而且不安全。
關翎再看了素月一眼,明白了她的意思。
秦王在等她。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