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胡綏綏不過是一個徹梢虛霧的胡綏綏,裴焱主動收起話題,拍拍她的腰側:“綏綏睡吧,明日我還得上番。”
綏與睡念起來相似,裴焱舌頭沒捋直,一下子就成了“綏綏碎吧”。胡綏綏忍著笑,偷腔念了幾遍:“綏綏碎吧,碎吧。”
裴焱聽見了,氣得撚她腰側的柔,一字一字,咬著牙齒重複一遍:“綏——綏——睡——吧——”
“綏綏睡覺是也。”裴焱有些許惱怒,胡綏綏謾應下來,計劃著得把這幾日偷來的銀子運出去。
等到月兒轉西,身後的人在酣眠打呼,她躡手躡腳跳下床,腿間酸,她腳沾地就摔了個膝蓋肘子齊齊著地,黑暗裏做了個拜師大禮。
不知拜誰為師,拜的大概是喜歡夜行的鬼怪。
胡綏綏到底是少不更大事兒,膝蓋肘子著地實在是疼,不同於皮肉的疼,她跪在地上掉了一滴眼淚和一滴汗,掉淚掉汗是為了壯誌。
淚汗墮地,胡綏綏胸中的誌大起,之後便抄起床底的一把斧頭走到院子去了。
裴焱用泥封起來的洞在月光下顏色有些偏青,別的縫隙裏都冒出了新草頭兒,唯獨這裏幹淨無草。
胡綏綏對著掌心哈氣,而後又把被自己的氣哈熱哈濡的掌心緊緊貼在牆,抱歉道:“嗚嗚……牆翁翁砸的時候會有點疼,您忍忍,綏綏速戰速決,定然一砸一個準,隻讓牆翁翁疼一回。”
接著又說了許多美話給牆聽,磨了半截舌頭,胡綏綏偷腔說著,和著半夜裏如泣的風,聽著瘮人的四兩紅肉。
說罷,胡綏綏手裏來得,斧頭高舉頭頂要往牆裏砸,隻是舉起之後就再也砸不下來。
身後有人,也或許是百尺其高的鬼,扼住了她的手腕還奪走了她的斧頭。
“胡綏綏你幹什麽?”
冷不防來了一道嘶啞的聲音,胡綏綏聳了肩膀,捏耳垂蹲下,嘴裏告饒:“嗚嗚,牆翁翁對不起,綏綏錯了,綏綏不砸了不砸了。”
胡綏綏眼裏下淚,強忍自己大半夜不睡覺,吹冷風弄精神來砸洞,到頭來卻鑿了個脫梢兒洞,還被牆翁翁抓了個正著……
“之乎者也矣焉哉……之乎者也矣焉哉……之乎者也矣焉哉……”
她心裏懊悔非常,篤速速連顫帶抖,口裏什麽話也說不出,隻管一個之乎者也矣焉哉。
最後實在太害怕不想為此命虧,就嫁禍給裴焱:“綏綏知錯是也,是裴裴讓我來砸牆的嗚嗚,求求牆翁翁做個宛轉,放綏綏一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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