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雞突然朝天咯咯叫了幾聲,胡綏綏沒吃到肉,忽見雞叫,數十天的委屈頓湧上心頭。她直起纖腰,指著在四處亂走的母雞,珠淚盈眶,以香唇挨擦裴焱嘴角,語直而壯地說:“人家母雞妹妹都下了快二十顆蛋了你才回來!回來就罷,身上還有別隻狐狸的味道!嗚嗚……裴裴撇奴奴了。”
剛剛有三隻發情的狐狸在裴焱腳邊蹭,胡綏綏鼻子靈敏,先後嗅到狐狸小玉,狐狸綠珠和狐狸翠翠的味道。
這三隻都是漂亮的小狐狸,哪一隻都比她漂亮,也不禿毛,胡綏綏潸然大泣,背過身揾淚,話都不在腹中編排:“原來母親沒騙人,裴裴果真要討妾嗎?”
若不是腳受了傷,胡綏綏會站在地上雙足亂跺。
胡綏綏胡言亂語了一刻,肚子咕咕亂叫了還不肯停嘴。
“一討討三妾,裴裴你是要生幾隻猴兒崽子!”柔軟的香唇不挨擦嘴角了,藏在唇裏的玉齒咬上裴焱的下唇,直咬破了皮,咬出一顆顆血珠子。
裴焱轉了一個念頭,從包袱中翻出一個大雞腿塞進她嘴裏:“吃肉。”
雞腿肉滑嫩,胡綏綏吃一口就停不下來,吃到一半,母雞從她跟前高傲走過。
胡綏綏眼花,神智不清,以為母雞少了一條腿,剩一半的雞腿怎麽也吃不下。她把雞腿還給裴焱,放出張牙舞爪的神氣撲進裴焱懷裏又哭了,說:“裴裴你怎麽可以把母雞妹妹的腿砍了,你吃人家的蛋還砍人家腿,太過分了你。”
胡綏綏油花花的手和油花花的嘴一並擦在衣襟上,裴焱無奈,抓住胡綏綏的手腕,掰過胡綏綏的臉,說:“瞪大你的狐狸眼看看,你這隻母雞妹妹用兩條腿在地上走得好好的。”
胡綏綏睜開眼皮,盈眶的眼淚遮瞳子,眼前事物朦朧看不清。她眨掉幾滴眼淚,事物才一點點清晰起來。
樹上掉下來一片葉子,母雞邁開兩腿,扇翅跑去。胡綏綏噗嗤一聲笑了:“我就說,母雞單腿怎麽走路……嘿嘿……”
胡綏綏縮在懷中,人極玲瓏膩人,就一小小的團兒,裴焱不用膂力就能輕而易舉抱起她。
周遭沒有能歇息之處,馬兒離自己有萬武之遙,今晚隻能露宿山裏。壞居雖壞,至少有牆有頂,不用淪落到吃晨露的慘狀。
哭過以後容易入睡,胡綏綏頭頂壓著一尊睡神,剔不開眼,裴焱抱著她走來走去,她當是在睡搖床,困意漸漸加深。
“回家嗎?把母雞妹妹也捎上,她是我的計時器。對了,牆角下還有它昨日新下的蛋,加上之前的一共十九顆蛋,也要捎上。”
裴焱不管胡綏綏說什麽,走進屋子坐下後問:“綏綏為什麽離家出走,為什麽來黃草山吃草?”
“母親罵綏綏,表妹打綏綏,她們還不給綏綏吃飯……”胡綏綏半睡半醒,帶了哭腔朗然回道,“還將綏綏關在幽室之中,罰綏綏抄佛經,綏綏病了不給延醫,綏綏不走就死在府裏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