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焱若投得個女身便無錯,可他投得個男身,便是一場沒由來的罪孽。
程清聽罷,滿肚慌張,身子晃了幾晃,紅了雙眼自思量。
裴焱風輕雲淡地說完,胡綏綏五中一酸,偷偷再把頭低三分,簌簌地兩行淚下,裴焱不知,隻命一小奚奴去街邊折一柳條來。
小奚奴抖擻精神,連折了三根柳,裴焱從中挑出一根最細的柳條,細柳打人最疼,他拿在手上掂量掂量,親交給程清,道:“母親罰綏綏自然無錯,焱兒罰表妹自然也有理。您親自打或許表妹之手尚可醫,若焱兒親自來打,表妹怕是會終身有缺陷。”
漢州近吐蕃,為邊境之州,裴焱為漢州府君,一般富貴,手實握漢州軍權,與劍南節度使晁巾闕相交親密,他上馬可操刀射箭,下馬可執筆撫琴,文武雙全之人,膂力可收可放。
裴焱親自打,這細長的柳條則為一把刀,操刀則膂力大放,說是打,倒不如說是砍。
程清形色支離接過柳條,手腕幾抬幾放。
程香香手藏進袖子中,早已哭得梨花帶雨,指著胡綏綏道:“香香與表哥一同長大,表哥卻為了一隻沒爺娘的狐狸精,捏錯香香,責罰香香,傳出去隻怕遭人笑話。”
胡綏綏好不容易把眼淚收住,聽見沒爺娘的狐狸精幾個字,閣淚汪汪。她頭皮一緊,身子捉顫,抱著袋雞蛋一溜煙跑回房裏。
“跪下。”今日之舉是為宛轉胡綏綏的委屈,也是為了可以利落的與程家做一個了斷。
胡綏綏跑開後,裴焱眼底徹底無光,陰冷道:“表妹身材高挑,母親手腕抬不高,隻能委屈了表妹跪下受罰。”
程香香不跪,裴焱頤指小奚奴上前幫一把。
小奚奴得令,摁住肩頭,膝蓋輕撞腿窩,程香香一個腿軟,重重地跪到地上去,模樣狼狽,卻不惹人憐。
程清隱忍怒意,今日不打裴焱不會讓她們姑侄走出府,她一抬手,柳落在程香香背上:“這般,你可滿意?”
力度輕似羽掃肌膚,何來痛意。裴焱搖頭不給情麵,說:“母親方才不過試技耳,未出真功夫。焱兒記得,母親使出真功夫時可不是這般,皮開或是肉綻,二者得有其一才行。”
程香香是自己的侄女,程清將她當親生之女對待,當這般多人的麵前打她,她做不到,執柳之手始終沒再抬起。
裴焱有意無意掂量手上的柳條。
程清知道,自己不忍心打便是裴焱來打,裴焱出手不留情,程香香的手必廢無疑。拿老無用,她咬著銀牙橫了心道:“手伸出來。”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
傳送門: | |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