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焱不好再多言什麽,碎石挑去,創口拿藥敷了敷。
十月中旬,裴焱差人給晁巾闕送禮。
進入十月,落葉報來秋信,胡綏綏抖一抖,身上的毛如屑掉落,幾天掉的毛攢起來,便可團成一大團。
胡綏綏笑嘻嘻地把毛送到裴焱手上:“裴裴又能製件新衣了。”
“這幾日你少變成狐狸,別來惹我鼻子癢。”裴焱皺起眉頭,收下胡綏綏的毛。
“但是我每日都要梳一梳才行。” 掉毛越嚴重,胡綏綏梳毛越勤快,第一日不梳,毛發會打綹的,到時候再想要梳順,皮肉得受點疼。
“那別在寢室裏梳。”裴焱無語,“好在姝兒不似你這般禿。”
裴姝的毛發生得好,夏時疏,秋時蓬,冬日厚,她隻在換毛期時掉毛,有時候變成狐狸樣與胡綏綏站在一起,裴焱都不忍心多看一眼胡綏綏。
唉,禿得可憐。
不知世界上有沒有什麽膏藥,可讓胡綏綏少掉些毛。
裴焱正想著,裴姝餘淚盈眶,捂住腮頰,剝啄而入:“阿娘,姝兒牙可疼。”
胡綏綏端起裴姝的臉頰,道:“來,張嘴讓阿娘瞧瞧。”
裴姝仰頭張大嘴,胡綏綏和裴焱一齊攏眼看,隻見那大臼齒劈心裏裂開,有一小黑洞,拿針戳之,臼齒搖搖,似要脫落。
針碰至疼痛處,裴姝負痛大嘶,眼淚吊腮上:“可疼可疼!”
七打八是患蟲齒了。
蟲齒發疼,其疼不可當,裴焱帶裴姝去找朱子林。
瞟一眼裴姝的大臼齒,朱子林研詰一番,即寫下藥方:“好在要換新齒,等日後換齒了,好好漱牙,便不會疼了。這些時日吃了藥也會發疼,實在受不了,就含口冷水。”
說完,再瞟一眼裴姝的牙齒,稱讚道:“女郎牙生得好極了。”
患了蟲齒後,裴姝連魚都無興致食了,朱子林的藥,隻能暫緩疼痛,藥效一過,裴姝疼得呻吟達旦,口內常有血腥味,含冷水也不能寬疼,疼到極點,臉腫如受批一般,幾日睡不好吃不好的,麵龐大大削色。
裴姝每日都會問裴焱和胡綏綏:“爹爹,阿娘,姝兒口中的蟲齒何時才能脫落。”
裴焱和胡綏綏哪能知蟲齒何時脫落,含糊以對:“許是明日。”
次日蟲齒未脫,又改口許是後日。
這般哄騙下去也不是辦法,裴焱去市曹上買了幾隻將別孕的魚兒,養在盆中,他告訴裴姝:“魚兒一別孕,姝兒的蟲齒也將脫落。”
裴姝信之,齒疼時便會對盆中魚兒做謅詩:“急急如律令,魚兒快別孕。”
不過盆中的魚兒肚子鼓如球也不願別孕,吃了飼料後,就窩在水草裏睡覺,裴姝急得甩手頓腳。
裴焱不忍裴姝受牙疼的折磨,問朱子林能否將蟲齒強行拔之,畢竟長痛不如短痛。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