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紗莘對這一帶更加陌生,於是帶著求教的口吻抬頭問道。
少女的眼神清澈透明,就像億萬年前的寒冰所融化的雪水。
“你從來沒到過這邊?其實我也沒怎麽來過,因為從這裏開始,前方就是禁忌的區域,所以我現在很羨慕你。”
柴烈火的視線平穩地指向正前方,沒有一絲情緒上的波瀾,筆直的視線仿佛越過了一切障礙,與天地相交的地平線融為一體。
禁忌當然不可能在那邊。
他的聲音也同樣的沉穩,仿佛在訴說一個隻是偶爾聽到的故事,沒有摻入自己的感想,沒有摻入絲毫的曲解,隻是將這個故事原原本本地轉述給傾聽者而已。
“禁忌……嗎……”
白紗莘小聲地重複了一遍這兩個不吉利的字眼,她並沒有質疑柴烈火的說辭,也沒有要求他進行進一步的解釋,因為她知道,當一個人不想解釋的時候,往往原因不是懶,而是心不在這裏。
禁忌,聽上去就令人不舒服的詞。
“大部分人都想忘記禁忌的存在,然而禁忌卻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忽視而消失,其實,被人故意忘卻的禁忌反而更加可怕,因為這樣反而會植根在人心的陰影當中。”
風一如既往的冷,迎麵吹來,猶如一根根尖利的鋼針打在臉上。
可是風卻無法動搖柴烈火的表情,盡管那張過於平靜的臉實在稱不上有表情,這是一種冷靜,更是一種刻意的麻木。
“師匠。”
“吾友?”
“其實……現在想想,我們大可不必這麽文藝地對話。”
“我知道,不僅如此,我甚至感覺到自己周圍的景色描寫都變得文藝了很多,連畫風都不一樣了,甚至能夠聽得到奇怪的文藝旁白,而且這不是我喜歡的風格。”
“我也知道,如果不這樣對話,記憶當中的某些東西就會立刻蘇醒,為了不想起這些東西,我們才不得不盡可能文藝地組織好語言和動作來借此忘掉它們。”
“……”
“師匠,你沉默了。”
“不是沉默,隻是在回想自己的所作所為,那麽,要恢複原狀嗎?”
“嗯。”
……
五秒鍾後。
“嗚……還是有點難受,要不然再來一次?”
柴烈火揉了揉有點不舒服的胸部--自己的,一邊向前走,一邊抱怨。
“不要,這麽說話太累了,好吧,效果還是有的。”
白紗莘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當解除了文藝狀態之後,她的臉色就一直這樣。
“再忍忍吧,現在線索也斷了,至少要找出個活人才行啊,我到大四的時候會不會也變成這樣……”
“不會,師匠不屬於肌肉特別發達的那一種,也不屬於體格特別誇張的那一種。”
“我是說會不會天天摸魚不上課。”
”現在不就是這樣嗎?“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這裏,正是讓大多數人聞風喪膽的真正魔境,也是由四年級學長們真正控製的區域。
但是因為人一到大四就不怎麽需要呆在學校了,所以雖然是被控製的區域卻沒有什麽人。
大概這就是矛盾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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