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先去把軒找到。”
無鋒想了想悠然道:“它現在所在的地方,恐怕不好走。”
墨霜有些疑惑:“什麽意思?”
“他們具體進度我不清楚,不過想來那邊現在應該是亂成一團了。”無鋒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墨霜:“就憑你這三腳貓功夫,對付普通人還行,要是時運不佳遇到高手,恐怕是有去無回。”
看著墨霜又開始糾結起來,無鋒有些好笑道:“薑大師都能忍,為何對區區一隻類如此牽掛?莫不是傷的越深,念的就越深?”
……這人的嘴又開始欠抽了。
墨霜皺了皺眉卻沒有理會對方的風涼話。
無鋒看了看對方那木然的神色微微沉吟片刻,提醒道:“你的事情你自己決定,不過若是再出什麽意外,你得想清楚,憑你現在的本事是否能夠解決。你想好了,我決計不會再去救你第二次了!”說罷便飄然離去。
墨霜獨自一人站在昏暗的地下石室裏,頗不是滋味。左權使說的話雖然難聽,卻不無道理。他突然也覺得奇怪,為什麽連薑大師都能忍住不去立刻報仇,卻唯獨對那隻類忍不住?
其實細細想來,就算找到了軒又能怎樣?是殺了還是如同對待其他折辱過他的人一般折磨致死?……這一刻,經無鋒提起,他自己才察覺到,他竟然就沒有把這件事往後麵去想。他對軒的感情很複雜,痛恨但是又有些不舍;算起來共同漂泊的時間不算長但也不短……好幾次的互相傾訴,讓他這個感到有些孤獨的人有了一種若有若無的歸宿感;他眷戀這種感覺,但給予他這種感覺的人卻背叛了他,並且讓他的一生也許就此毀於一旦,落得這樣的下場。
墨霜回到自己的房內,去了後室的浴池洗浴了一翻,然後回到臥房內。這個因為連日裏備受心靈折磨的男子,深邃的眼中透著一種疲憊;原有的沉浸沾染著一絲的麻木。
然而當他看到落地銅鏡中的自己的時候,看到胸口上的龍目似乎含著某種譏諷盯著自己的時候,他原本淡定的神情變得有些猙獰起來。
任務順利的完成,交易順利的進行;然而沒人會去在意,左權使那輕飄飄的表揚背後埋葬著自己多少的噩夢?!可以說,自從他進了天憶院的暗坊後,他就沒有再睡過一次好覺。每一場夢都重複著讓他顫粟的驚恐;每一場夢都包裹著他的憤怒與壓抑。他一次次的從夢中驚醒,一次次的用手摸著那些浮雕似的紋身,一次次的克製。
然而最可笑的是,他最痛恨的卻也是他目前唯一有價值的。。
想起今天左權使的輕薄之意,墨霜的拳頭不由握緊,然後猛地向著鏡麵砸去!鏡子啪的一聲應拳碎裂,以拳中心的位置冰裂開來逐漸的散落,頓時,一個“蛛網”破口崩開了平滑的鏡麵,也崩開了鏡子裏的人。
“我!不是!”墨霜垂目看著鏡中殘影,龍頭銅鈴大的雙目和血盆大口,像是一張嘲弄的笑臉,譏諷的質問著它寄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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