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東靜靜佇立在三座新墳的前方,雙目中飽含著熱淚,烏玲應該是埋葬在其中的一座中,可是他卻無法分出究竟是哪一個。
我無竟於打擾他的寧靜,轉身向山下走去。
在山腳遇到了前來找我地察哈台。他將今晚的大體安排向我講述了一遍。
我指了指山上的墳塚道:“你打聽一下,那個叫烏玲的‘女’奴究竟埋在哪裏,順便讓人幫她修葺一下墳塚。”
察哈台道:“三日前從牧場運來了二百多匹駿馬,主人可以去馬場挑選一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坐騎。”
我點了點頭。按照察哈台指引地路線來到馬場,卻發現完顏雲娜和慧喬也在馬場邊,正看著翼虎馴服著一匹黑‘色’馬駒。
完顏雲娜的心情看來好了許多,不時笑道:“翼虎!抓穩它的脖子,千萬不要跌下來了。”
翼虎緊緊摟住那馬駒的脖子任憑它翻騰跳躍。始終穩穩的騎在它地身上,他自小在馬背上長大,騎術熟練,那馬駒跳了半天有些累了,終於放棄了努力,撒開四蹄。在馬場內開始慢跑。
我們齊聲為翼虎喝起彩來,我向完顏雲娜道:“完顏將軍有沒有看上的,我送你一匹。”
完顏雲娜笑道:“剛才隻是在看翼虎馴馬,還沒顧得上挑哩。”
我們三人來得馬欄前,裏麵圈著大約二百餘匹駿馬,一匹匹‘毛’‘色’埕亮,膘‘肥’體壯。我不禁讚道:“好馬!”
完顏雲娜笑道:“這些馬兒表麵上看起來‘精’神威猛,可是其中並無馳騁千裏的良駒。”
我對相馬之術知之甚少,要是焦鎮期在此,定然可以說出幾分道理。
完顏雲娜道:“相馬之訣竅在於觀看馬匹的骨骼,這些馬兒腰‘肥’體壯,四肢粗短,馬蹄大而圓鈍,隻不過是可以用來拉車的駑馬。”
我指著馬群中的一匹胭脂馬道:“那馬兒軀體高大,四肢修長,是不是良駒?”
完顏雲娜笑道:“你把它牽過來一看就知道。”
身邊地一名武士向馬群中喊道:“四老頭兒!把那匹胭脂馬牽過來。”
馬群之中一個瘦骨嶙峋的老者站起身來。剛才他一直都蹲在那裏洗刷馬匹,所以我並沒有留意到他的存在。
那老者顫巍巍來到胭脂馬前,為那匹馬戴上轡頭,牽到我們的麵前。
完顏雲娜道:“這匹馬雖然四肢修長,可是大‘腿’遠遠長於小‘腿’,而且‘腿’部‘肥’碩,顯然不善於高速奔跑。”
我笑了笑,目光落在那老者臉上,他分明是中原人,須發‘花’白,長期的勞作讓他顯得異常憔悴,可是雙目之中‘精’光閃爍,氣質絕非一般尋常百姓。
那老者沒有想到我也是中原人,不由得怔了怔,隨即又垂下頭去。
“你是哪國人氏?”我開口問道。
那老者恭敬答道:“老奴乃是秦國人。”
我微微一怔,這老者的口音應該是濟州一帶,我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兩眼,我記得瑤如的父親田循和田‘玉’麟都在北韁充軍,田‘玉’訊因為殺掉北韁巨賈衛東臨地兒子衛展而逃回大秦,田循始終不知下落,難道這老者竟然是田循不成?
那老者低聲道:“如果主人沒有其他吩咐,老奴去洗馬了。”
我點了點頭目送這老者遠去。
慧喬輕聲道:“你認得他?”
我微笑道:“不認識,隻是覺得他也是來自大秦,一時好奇而已。”
夜幕降臨,察哈台在鎮中的‘北望樓’設下酒宴,招待完顏雲娜一行,酒菜雖然豐盛可是用餐的隻有我和完顏雲娜慧喬三人,翼虎因為的太過疲憊,草草的吃了一些,便回去睡覺了。
酒至半循,慧喬起身告辭,隻剩下我和完顏雲娜兩人對麵相座。
我撚起酒杯道:“完顏將軍還記不記得我們在黑沙城飲酒的情形?”
完顏雲娜莞爾一笑,輕輕點了點頭,和我碰了碰酒杯道:“一醉解千愁,離開黑沙城那個是非之地,連喝酒的心情都變得愉快了許多。”
我陪著她飲盡杯中酒水,完顏雲娜親自為我將酒杯斟滿,冰藍‘色’的美目盯住我道:“你是不是想離開?”
我端起酒杯。目光落在‘蕩’起漣漪地酒麵,緩緩點了點頭:“完顏將軍會不會怪我在這個時候離開太過自‘私’?”
完顏雲娜又飲了一杯,遙望窗外初升的明月,幽然歎了一口氣:“國君除去了我地兵權,而且……”她似乎想說什麽。卻‘欲’言又止。纖手拿起酒杯,默默飲下。
我看著她美幻絕倫的俏臉,內心之中不由得生出萬千感觸,她雖然聰穎好強,可惜限於出身。始終無法在東胡政權之中站穩自己的腳跟,再加上完顏烈太窺覷她地美貌,在這種環境下她的未來變得更加的艱難。
我歉然道:“如果不是為了烏氏,完顏將軍也不會得罪耶律赤眉那個小人。”
完顏雲娜淡然一笑:“你可能不知道,我父親生前便與此人不睦,當初如果不是他唆使先王讓我父親出征北胡……父親也不會戰死……”她說到傷心之處美目一紅。兩顆晶瑩的淚水滴落在桌上。
她迅速拭去淚水,向我‘露’出一個笑容:“我還從來沒有在別人的麵前流過淚,你不可取笑我。”
“這些年你一定捱了不少地苦。”我用銀刀切下一塊羔羊‘肉’,放在完顏雲娜麵前的小碟中。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