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斥道:“翼虎,不得無禮。”
諸葛小憐顯然對翼虎的‘性’情頗為了解,笑道:“實不相瞞,家師昨晚一夜觀星,今晨方才入睡。”
我笑道:“我反正也沒有什麽事情,剛好可以在這裏安心地等墨先生,再說……”我一揚手中茶杯道:“漠北之地很難品嚐到如此正宗的君山銀針。”
諸葛小憐雙目一亮:“龍兄還未開盅品嚐怎知道其中所泡的是君山銀針?”
我微笑道:“雖未打開茶盅。卻已經聞到‘誘’人的清香。”我輕輕開啟盅蓋,又讚道:“果然好茶。”
“何以見得?”諸葛小憐饒有興趣的問道。
我品了一口茶水道:“此茶芽頭‘肥’壯,緊實‘挺’直,芽身金黃,滿披銀毫,湯‘色’橙黃明淨,香氣清純,滋味甜爽,底嫩黃勻。”我已經看出諸葛小憐地目光之中充滿欣賞之‘色’,借機在他的麵前賣‘弄’自己‘精’深的茶藝。我歎了口氣道:“美中不足的是……”
諸葛小憐道:“龍兄盡管直言。”
我將茶盅落下:“君山銀針的茶具最好還是用透明水晶杯。用水晶杯衝泡君山銀針時,可以看到茶葉初始芽尖朝上,蒂頭下垂而懸浮於水麵,隨後緩緩降落,豎立於杯底,忽升忽降,蔚成趣觀,最多可以達三次,故而放君山銀針有“三起三落”之稱。最後豎沉於杯底、如刀槍林立,似群筍破土,芽光水‘色’,渾然一體,堆綠疊翠,妙趣橫生,諸葛兄用此盅衝泡銀針,味道雖然醇正,可是卻失去了賞心悅目的樂趣。”
諸葛小憐讚道:“龍兄果然見識非凡。”
我笑道:“班‘門’‘弄’斧,諸葛兄不要見笑才好。”
諸葛小憐道:“龍兄氣宇軒昂,舉止非凡,絕非尋常人物。”
“諸葛兄還會看相?”
諸葛小憐微笑道:“略知一二。”他雙目微微眯起凝視我道:“龍兄方額廣頤,英華內斂,目光之中蘊意無窮,坐立隱有龍虎之姿。”
我心中不覺一震,盯住諸葛小憐充滿睿智地雙目,難道此人眼光居然如此厲害?抑或是他在試探我的身份?
我哈哈大笑道:“在下隻不過是一介草民,諸葛兄不要取笑我了。”
諸葛小憐笑了一聲,他指向翼虎道:“翼虎向來頑劣,唯獨順從於你,命數也隱含其中,家師曾經為他看相,翼虎乃是武曲之相,日後定然成為馳騁疆場的一代將材。”
我對玄學命理向來都不甚深信,可是諸葛小憐的一番見解讓我不由得信了幾分。
我忽然想起當初在康都之時曹睿曾經送給我一個‘囚’字,心中不禁一動道:“不知諸葛兄可會測字?”
諸葛小憐微笑道:“龍兄究竟想讓我解一個什麽字?”
我用指尖蘸了少許茶水,在幾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囚’字。
諸葛小憐劍眉皺起,觀看良久,說來奇怪那囚字中的人形最先消失。
諸葛小憐滿懷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此字無需我解,本身地變化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有些‘迷’惘的看著他。
諸葛小憐道:“人在圍牆之中。是為一個囚字,牆未倒而人已失,暗喻一個逃字,如果我沒有猜錯,這逃字便是龍兄所想。”
此刻對諸葛小憐的高才我再無任何懷疑。他單憑一個字便推斷出我心中所想,此人看來已經深得黑無傷的真傳。
“小憐,你又在給客人看相了?”一個‘陰’柔的聲音道,這種類型地聲音,我並不陌生。宮內太監多是這個腔調,我馬上猜測墨無傷到了,他曾經在大康受過宮刑,聲音自然變得‘陰’陽怪氣。
墨無傷身穿灰‘色’長袍,緩步走入木屋之中,他雖然離開中原多年。衣著打扮仍然保持著漢人的模樣,身材高大,肩背微駝,白麵無須,發‘色’灰白,長眉低垂,雙目之中滿步滄桑。即使在說話的時候,麵部的肌‘肉’都顯得僵硬無比,看不出他的表情變化。
我慌忙站起身來,恭恭敬敬道:“墨先生!晚輩龍則靈特來拜會……”
墨無傷冷冷打斷我地話道:“你找我有何目的?”
我微微一怔,萬萬沒有想到墨無傷開始就擺出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神情,求圖之事看來要頗費一番周折。
諸葛小憐道:“師父,翼虎帶這位龍公子來有事請教。”
墨無作漠然點了點頭,冷冷看了看我道:“你隨我來。”
我跟隨墨無傷來到前方的五層小樓上,此地乃是觀星樓,是墨無傷平日用來觀星和查看天象之所。五樓是一個平台。地麵上,左側繪有各國的疆域地圖,右是星相的位置和圖案。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