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請神

“你真以為妥協了就能保村子平安嗎，萬一他得到了然然，還是要大開殺戒呢。 所以，我覺得隻有消滅他，才能永絕後患。” “說得對！可是，你有這本事嗎？” “有！” 我一臉震驚地看著我媽，她是不是氣糊塗了信口開河了，陳神婆都沒有本事消滅那鬼東西呢。 我爸聽不下去了，一把從我媽手裏扯過衣物，“你個瘋婆娘，老子的臉算是被你丟光了，回去再好好和你算賬！” “我要請神！” 我媽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道。 霎那間陳神婆的臉色變了，變得更加陰蟄，隱隱有怒火即將爆發了。 “嗬嗬，看來你還懂點皮毛呢，隻可惜我們這***本沒有供奉的神靈。” “有！鎮上有城隍廟，每個月我都去上香，為然然祈福。” 陳神婆哈哈大笑起來，“城隍爺？那已經是過氣神靈了，城隍廟鮮少有人踏入了，沒有了信仰，這些神靈就完全喪失力量了。” “反正我不管，我要試一試。” 陳神婆定定看了我媽一會兒，終於點點頭說好，但一切後果你得全權負責。 人群開始議論紛紛，都不同意我媽這樣胡搞，怕萬一請來城隍爺對抗不了那鬼東西，反而激怒了他對村子發難。 我媽和那些人吵成一團，場麵頓時混亂不堪。 這，這就是我媽所謂的殺手鐧？請神消滅那鬼東西？ 我大喝一聲別鬧了，要是城隍爺不能對付鬼東西，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我，我任他擺布，欺淩！ 話一出口全都安靜下來了，陳神婆連聲說好，你有此擔當就行，但請神得你們自己搞，我是不會插手的。 我心知她是怕擔責吧，心裏對她多了一分鄙夷。 我媽點點頭說好，我來請。 我湊到我媽耳邊說你會嗎，不行千萬別逞強哈。 我媽眼光柔柔地看著我，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發，“傻孩子，為了你媽什麽都願意去做，這些年我偷偷學了點陰陽之術，這不派上用場了。 我的眼睛濕潤了，千言萬語卻哽在喉間，但願今生今世還有機會好好報答我媽吧。 很快請神的現場布置好了，一張靈桌上擺滿了供品，煮熟的豬頭，羊頭，還有雞鴨魚之類的，總之非常豐富。 村民們被陳神婆請了出去，現在隻有我，我媽，還有陳神婆三人。 我媽舉著桃木劍，有模有樣地揮舞著，四周起了薄霧，絲絲縷縷彌散開來。 陳神婆把嫁衣塞到我手裏，叫我快穿上，吉時馬上就到了。 我尋思著要是請神失敗，那鬼東西或許看在今兒是大喜的日子，不會為難我媽吧。 於是飛快穿上了，那紅旗袍就像為我量身定做的，非常合適。 沒一會兒，內室傳來陣陣腳步聲，夾雜著一個男人低沉的嗓音。 “來了？” 我嚇得一個激靈，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了，這，神靈還沒請來，鬼東西倒先鑽出來了。 我媽倒也鎮靜，微眯著眼睛，不斷揮劍，嘴裏喃喃自語著。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頭頂著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無所適從。 忽然，一隻冰冷的手牽起了我，指腹在我手心摩挲著，冰冷夾雜著些許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