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紗布纏繞上言旌安的胳膊,悶聲問,“你以前身上也有很多的疤痕,現在又添了新疤,言旌安,你到底過的都是什麽日子啊!”
“我?”他輕笑,“我不記得了。”
“……”她之所以會否認他是言旌安的原因除了因為他的習慣跟言旌安不一樣,更多的是因為他身上並沒有疤痕,她記得她過去看到過言旌安身上沒有一塊好肉,幾乎都被傷痕覆蓋。
可是……他沒有。
難不成,這種傷痕還能做修複?
猛然想起來一件事,陶清苒伸手去扒他的衣服,惹得言旌安一驚,“這麽著急?我現在可沒有精力滿足你。”
無視他的調侃,陶清苒掀起了他的衣服,“你側著坐。”
雖然不知道她要幹什麽,但是言旌安還是乖乖照做。
陶清苒看到他後背上隱約可以看到淡淡痕跡,手撫上那痕跡,眼睛濕潤。
她確定了,眼前的人是言旌安不假。
槍傷留下來的疤痕很難消除掉,何況這槍傷當初是接近心髒部位。
“怎麽了?”
她偷偷摸了摸眼睛,“沒事。”
怕言旌安多心,她故意轉移了話題,“你們今天這麽做,霍沛霖會不會反撲的更厲害?”
“他會反撲才好,這樣才容易露出破綻。”
“我就怕他會按兵不動,這樣很難抓得住他的把柄。”
陶清苒覺得言旌安說的也有道理,她既然幫不上忙,就不想要給他添加更多的麻煩。
所以她什麽抱怨的話都沒有,盡量將自己的擔憂很關切封鎖在內心深處,她不想給言旌安壓力,更不想讓他因為自己而分心。
“你說……人真的會因為時間而變得麵無全非嗎?”陶清苒還是不敢置信,曾經那個被她深埋在心底的少年郎現在會變成這樣。
“也許會也許不會,每個人的選擇都不同。”
他看向陶清苒,用完好的手揉了揉她發頂,“我們能管好的隻有自己,他畢竟是個成年人,現在所做的每一個決定,每一件事,他都有自我判斷的能力,是他選擇了要將錯就錯下去,這是他做的選擇,就應該有這個能力去承擔後果。”
“其實……你也很矛盾吧?”
她拉下了言旌安的手,小手握著他寬厚溫暖的大掌,“你就算不說我也知道你不想跟他站在對立麵,我知道,要逼著你去做這種事,其實很殘忍。”這等於是要他親手將自己唯一的親人繩之以法。
“我給過他機會了,也勸過他,他不願意收手,我也沒辦法。”
“我想爸他更不想看到自己的兒子毀了他的一世清譽,而且霍沛霖這麽做,已經不配成為霍家的人了。”
他隻是打著報仇的幌子在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如果真的隻是為了報仇,那麽在言家倒下後,大可以帶著念雅雅離開。
可是他沒有,他一直在助紂為虐。
“如果不久後的未來,你們兩人站在了對立麵,真的隻剩下你們兩人的話,我希望……”陶清苒抓緊了他的手,“我希望活著的人是你,拜托你,不要心軟。”
說她自私也好,說她冷血也罷,她的願望很簡單,那就是言旌安能夠活著兌現他對自己許下的諾言。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