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已經讓慕清的死誌,十分裏去了五六分。
文曲抬頭看她一眼,又繼續說道:“還有小姐的爺爺楚老,他是小姐唯一血脈相連的親人,小姐不說如何盡孝,就連一天承歡膝下也不曾做到過!現如今小姐怎麽就忍心楚老唯一的香火,斷絕於此!”
說著,他一指慕清的小腹,目光灼灼。
慕清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下:“先生教訓得是。我身為人妻,卻當不了丈夫的賢內助;身為人子,卻從未侍奉在父母祖父跟前一天!現在,我也是時候做一些該做的事了。”
她一擦眼淚,學著江寧的模樣嬌喝一聲:“文曲聽令!”
文曲精神一震:“文曲在!”
“散播出全部的探子,前往美眾尋找江寧,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另,拿了爺爺的令牌,務必要找到最好的醫生,保證我腹中的孩子順利出生!”
“祿存聽令!現由你全權接手江寧名下所有產業,務必保證江北根基不亂,江寧回來後、孩子出世後,江北即是我們最後的陣地!”
三道命令下去,慕清的臉上顯現出一種楚老當年雷厲風行的風采來。
兩星不禁深深折服,暗歎或許這就是女人的天性,為母則剛。
接下來的幾個月,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慕清強打起精神來理事、養胎、尋找江寧,期間慕家的人聽聞她掌權,上門來鬧過一次,她不由分說便叫人給打了出去。
然而直到十月懷胎,一朝瓜熟蒂落的日子,江寧依然沒有出現。
慕清躺在江北最好的產室裏,一行清淚從眼角滑落。
她聽著醫生宣布胎位不正、產時大出血,外頭的文曲和祿存急得直接拔了槍頂在大夫頭上,意識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廢物!”
“廢物!”
兩聲不一致的罵聲響起,隨即慕清感覺到有人闖入了手術室。
明晃晃的無影燈下,她微微眯眼,看見了一老一少兩個身影。
“江、寧……”慕清氣若遊絲,且悲且泣,仿佛最後一件心頭大事完結,頓時心率便急轉直下。
“愣著幹什麽,建立經脈通道,準備多巴胺注射!難不成要看著你孫女死在手術台上!?”
江寧一邊運針如飛,一邊嗬斥著旁邊的老人。
此人正是楚老!
江寧在大戰之後便花費了一番功夫,將楚老找了出來,並且治好了他多年來的內傷和餘毒。
隻是楚老畢竟上了年紀,既要保住一身實力又要讓他恢複如初,實屬不易,所以江寧這才遲來了這幾個月。
沒想到前腳剛進江北,後腳就聽到了慕清難產的消息。
“你保大人,我保孩子!老夫這輩子就清兒一個孫女,要是救不回來,可仔細你的皮!”楚老吹胡子瞪眼的說道。
“她也是我的結發妻子!”江寧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拿著止血鉗開始止血。
兩代醫尊聯手,不出半個時辰,手術室裏便傳出了嬰兒的啼哭。
慕清麻醉蘇醒後,睜眼的一瞬間,正對上江寧抱著孩子,笑著對她說道:
“我回來了。”
刹那間,春暖花開,陽光正好。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