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教授低下頭,垂頭喪氣,他知道,現在他根本沒有任何可以挽回的餘地。
“是。”他麵色難看地開了口,艱難地說道:“這位病人,生前很健康,我確實是受人所托,收了一些錢,幫忙修改了一些病曆上的數據。”
“受誰所托?”
“……我不能說。”
“她的親人?”穆天真引導。
陳教授怔了幾秒,點了一下頭。
穆天真拿著錄音筆,沒有帶攝像機。他點頭,錄音筆裏體現不出來。
“我知道了。”穆天真將錄音筆收了起來,神色變得凝重。
如果陳教授說的都是真的,那當年讓他幫忙修改數據的,隻會是薑儒。
那個和藹可親的薑伯伯,竟然會殘忍地做出這種事情嗎?
穆天真有幾分不敢置信,但是證據展現到她的麵前,她沒有辦法不相信。
“穆小姐……還有什麽要問的嗎?”陳教授的語氣,多了幾分猶豫。
他很怕穆天真把今日兩人的對話捅出去。
手指顫抖,麵色慘白,萬一捅出去,他這輩子的名聲,怕是徹底毀了。
“我沒有什麽想問的了。”穆天真把複印的病曆收了起來,深深地看了陳教授一眼,“你剛才說的,可以保證都是真的麽。”
“可以,我為了自己的名聲考慮,也不敢說謊。”陳教授趕緊擺明自己的立場,“我要是把這件事說出去的話,這輩子在手術界的名聲也就全毀了!”
“你知道就好。”穆天真笑眯眯地,把桌上的支票,遞到了他的手中,“收下吧,這是你應得的。”
轉身,她離開辦公室,臉色沉了下來。
如果真的和陳教授所說,那薑憶媽媽去世,有薑儒的推波助瀾。
這件事,如果告訴薑憶的話,估計她會崩潰。
穆天真靠在車裏,歎了口氣,手按揉著眉心,俞想俞煩,她要怎麽說,才能讓薑憶不那麽生氣?
不生氣是不可能的吧。
她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光景,愈發心疼自己的好友。
父親的寵愛,其實是為了彌補迫害母親。
換做任何一個人,恐怕都無法忍受。
……
薑憶等了三天,沒有等到穆天真的回複,有些納悶。
按理來說,穆天真是一個辦事效率很快的人,如果她真的做不了,一定會打電話告訴自己,而不會隱瞞。
薑憶處理完工作,把文件交給蒲小霜,起身,走到自己的休息室,倒了一杯檸檬茶,休息了一會兒,拿起手機,撥通了好友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穆天真的聲音卻有幾分無精打采,“薑憶啊,原來是你。”
“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薑憶聽出了穆天真聲音的不對勁,問道。
“沒有啦,隻是……”穆天真默了一下,“你今天晚上有時間嗎?來我家裏?正好我這邊有新的海鮮,晚上做燒烤吧。”
她最後還是沒有把有關病曆被做了手腳的事情,直接告訴薑憶。
萬一薑憶因此難受憤怒,發生什麽不能挽回的事情的話,她一定會後悔。
薑憶想了想,笑了一下,沒有提病曆的事情,“好,那我晚上過去。”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