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殿下,據臣這幾日了解,臨川郡都是幾個地區受災情況最小的。最嚴重的是離旴水最近的廣昌、南風、南城等縣,這幾地百姓損失最嚴重的,隻能被迫遠河往上,向崇仁周邊遷移。”
秦楠歌坐在上首,把玩著手裏的玉骨扇,聽著李長明的匯報,閉了閉眼。
“前幾日在下已經和華大人商量好了,留下少部分人負責臨川郡都周邊賑災一事,接納部分過來的流民,賑災的糧和人手也從臨川郡都出,由華大人親自督察。
明日在下便起身前往崇仁平定流民,聽說賴在那兒的流民有個頭兒,凶惡的很,也不怕官府的板子,當地已經有不少惡性傷人的事情了。”
“頭兒?”
秦楠歌眼神一凝,停下手中把玩玉骨扇的動作。
“是,聽說那人叫陸滿,當時在南風縣做些買賣,喜歡占小便宜,平常偷雞摸狗的事也沒少做。
他靠著這場洪水禍掙了不少錢,後邊跟著南風那批流民一起到了崇仁,集結了一批人,在當地作威作福......”
“發國難財啊。”
“是。當地府衙拿他沒辦法,陸滿為人極為狡詐圓滑,表麵工作做得極好,當地就幹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秦楠歌輕笑出聲,“到底是真沒辦法,還是想從這人身上撈好處?”
李長明搖搖頭,端起茶喝了一口,“在下到了崇仁必定好好調查一番,是撈好處還是動了其他歪心思自然就知曉了。不過,此事還得長公主殿下給在下行個方便。”
“自然。”
秦楠歌從腰間摸出一塊令牌隨手丟了過去,她側眸看了一眼李長明包紮的手,“你手上的傷勢如何了?”
“已然無礙了。勞殿下掛心。”
李長明收好令牌,直了直酸澀的腰背。
“嗯,有問題第一時間稟告本殿。”
“是,殿下。那在下就退下了。”
“嗯。”
秦楠歌執起手邊的茶杯,杯中的茶已經冷了,她不甚在意的抿了一口。
小枝從門外踏進來,手中拎著一個紙包。
“那是什麽?”
秦楠歌放下手中的茶杯,靜靜的盯著小枝手裏的東西,出聲問道。
小枝張了張嘴,將那紙包放到秦楠歌麵前,“區啟送過來的,說是給殿下。”
“嗯?”
她伸出手指,扒了扒那個紙包,褶皺的內側有一個俊秀的字,寫著“燁”。
女子原本平靜的麵色變了變,有些複雜的皺了眉。燁這個字對自己來說很特殊,她抬了抬手示意小枝退下。
殿內隻剩下自己時,才慢慢解開那個紙包。
紙包裏塞著一包散發著香味的藥粉和一封表麵用同樣俊秀的字,寫著秦燁親啟的信。
那信中隻有短短幾句話:藥粉外用。問殿下安。
落款,笙慕。
“笙慕......”
一聲輕笑在無人的殿中蕩開。
秦楠歌最不喜他人不聽勸告,一次又一次自作主張往自己生活中插足,可這世上知道自己秦燁這個名字的人也就那麽幾個。
她突然反應過來第一次遇見那少年時,那種強烈又異樣的熟悉感。
少年的眸與記憶中的她太像了,一旦記憶打開,秦楠歌腦海中將兩人的眉眼放到一起,一樣多情又勾人的眼眸,隻不過是用不一樣的情緒看過來。
或許是那人離開的時間太長了,秦楠歌一時都未反應過來。
記憶中的她,眼裏總含著一股子溫柔,但眼底是濃濃的如何也化不開的寂寞。
而少年看向自己的時候,眼底是讓人無法忽視的熾烈和欲望,讓秦楠歌每每想起,心髒都忍不住狠狠一震。
不過,一旦有了這層關係,許多說不清的情緒有了可以傾訴的借口。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