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離家出走?”
秦楠歌勾唇,微眯著眸看著對麵的青衣公子,俊逸出塵的氣質卻是一張冰山禁欲臉,身形瘦削,罩在青衣下,不像是任性就離家出走的人。
“殿下見笑了。家裏本就不在意我,如今崇仁縣不太平,家裏就更亂了,我不跑,早就被人埋在亂葬崗裏了。”
闞裕慈無奈抬起茶杯喝一口,又輕輕放下。
笙慕道:“阿慈的老爹後宅本就起火,現在這麽一鬧,有心思的人自然忍不住了。”
闞裕慈搖搖頭說:“我爹那些醃臢事不必提及,平白汙了殿下耳朵。”
“嗯......”秦楠歌手指曲起撫了撫側頰,哼出單音,“陸滿,這個人你們知道多少?”
“陸滿?”闞裕慈眯了眯眼,嘖了一聲,“離家前,我無意間聽到過父親提起過這個人。”他皺了眉,仔細地回想著。
“那天,我去書房尋父親,聽他與另一位商議賑災糧之事時,提到過這個陸滿。我隻知這陸滿似乎和賑災糧有點關係,其他的......”
“他一介平民能和朝廷的賑災糧有關?”秦楠歌提高了些音量,透著幾分不悅,皺著眉頭,眼神冰冷的盯著闞裕慈那張平靜無波的臉。
忽地,衣袖被人輕輕拽了拽,她低頭看了眼扯住自己衣袖的手,舒了口氣,皺著的眉頭慢慢舒展開。
笙慕見人平靜下來,鬆開手,輕聲道:“殿下可知朝廷往臨川運了幾批賑災糧?”
秦楠歌微微沉吟,“本殿記得是四批,分次運往各縣,加上此次......”
“殿下可是想到了些什麽?”笙慕笑著湊近了些。
“你知道多少?”
“殿下,我也隻是胡亂猜測,到底怎麽樣,還得靠殿下去查了。”
手邊的茶涼了不少,秦楠歌也沒有喝下去的欲望了,“是得好好查查了。本殿還想著能早點回帝都,看樣子,如今得在這兒耗上一段日子了。”
“殿下”,笙慕適時出聲,打斷了秦楠歌眉眼間剛流露出的自嘲,“上次我答應殿下的事情,說話算話。”
秦楠歌站起身,習慣性的摸了摸腰間玉骨扇,抬步往門口走,聲音鬆鬆懶懶,“下次再說吧。今日本殿說的話夠多了,有些累了。”
身後的笙慕看著她的背影,幹脆支著下巴望著她打開門的動作,“好,我在這裏等殿下。”
回應他的是一聲極輕的笑,女子沒再回頭,徑直走出雅間。
闞裕慈斜了眼笙慕,見那人正眼巴巴盯著重新被合上的雅間門發著呆,無奈歎了口氣,道:“你可從未跟我說過你還認識長公主殿下。”
“我在北門街那兒有個院子,那裏清淨沒人會去打擾你。你先去那住著,無聊就來這茶館坐坐。”
笙慕沒回答他的話,自顧自說著,眼睛依舊盯著那扇門,眸底深處滿是不舍與癡纏。
闞裕慈一直以來對這人的性子摸不透,時好時壞,時暴躁時溫柔,可也從未見過他用這種極盡瘋魔的眼神看一個人。
闞裕慈本想問些什麽,可望著笙慕那一臉怪異的表情,還是將心中的話咽了回去,最終隻是和他道了聲謝。
“好,多謝你。”
笙慕搖了搖手,忽地站起身,腰間的白玉扇不注意磕在了桌角,惹得他一陣手忙腳亂,拿起來好一陣細細打量,最終自嘲著笑了笑,“做的再像,也沒用。”
闞裕慈看了眼笙慕手中捏著的扇子,沉思片刻,卻沒多說什麽,將手邊涼透的茶一飲而盡。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