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裕慈想起大哥,突然鬆了氣,眼神中閃動著不忍的光。
“唉。”
他歎口氣,幹脆拎起酒壺給自己倒滿,這次沒再猶豫,仰頭喝盡。
烈酒灼燒著喉嚨,直直灌入胃中,連帶著心中那些個雜亂,突然被壓製住。
笙慕見他這樣子,無奈搖了搖頭,勾唇笑著問他:“怎麽,舍不得你那大哥了?”
“我......”
“阿慈,人不能既要也要。想活命,有些東西就必須得放開。”
闞裕慈看著麵前依舊笑著的人,那笑容中卻多了幾分殘忍,連帶著他眼底的陰霾,一起撞過來。
他被笙慕周身縈繞著的莫名戾氣弄得一驚,伸了伸手,想去拽麵前人的衣袖,卻被一柄玉骨扇攔住了。
“阿慈,那位大夫人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笙慕手中捏著玉骨扇,輕輕用扇柄敲了敲闞裕慈伸的手背。
他不再看闞裕慈臉上的錯愕與失神,悠悠收回扇子,轉身踏出雅間。
臨走前,還是撂下一句話。
“好自為之,阿慈。”
秦楠歌將收押的幾個人裏裏外外查了個明明白白,有兩個甚至清清楚楚查到,幾年前賣身給了闞府。
女子撚起一縷發,繞在指尖把玩,聽著區啟將這幾日探查到的事說了個遍。
她不由得冷笑出聲,將手中的發絲放下,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麵。
“闞洵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殿下,按著我們現在得到的情報,再查下去也隻能是定他個監督不力的罪責。不過這罪責一旦要坐實,華大人那邊......”
秦楠歌微微閉了閉眼,她沒跟著李長明下崇仁的初衷本身就是不願讓這事情因著自己變得更複雜。
背地裏自己可以麻煩一些,偷偷查。
明麵上,就要表現出對這事情的不耐煩和不上心。
可她也明白,闞洵再怎麽好色貪財,畢竟也是混官場這麽多年的老家夥,哪能那麽容易讓人家抓到把柄。
就算明知道那些個人出自闞府,頂多將那幾人打個半死再送回去,對整個闞府的地位構不成威脅。
若是過於強硬,闞洵雖隻是個七品縣令,可秦楠歌實在不清楚帝都那位女皇陛下,對自己的容忍度到底能有多少。
就秦楠歌看來,女皇對她的好大多具象於金錢物質上的滿足。
至於什麽實在的權力,可幾乎沒有放在她這看似尊貴的長公主頭上,長公主這稱呼也就是聽著好聽。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