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扭的少年在被子裏縮一會兒，慢慢抬頭，眼眸裏盛滿情緒，帶著他內心所有的感情，一股腦塞給環抱著自己的人。
秦楠歌被這熾熱的情緒燙到了，這麽多年，她第一次遇見一個讓自己如此招架不住的人。
少年從不掩飾他直白的情緒，每次看過來，他的眼裏都是濃濃化不開的愛意。
她不明白這種執著的愛意來源於哪裏，僅僅是從母親口中聽來的隻言片語，或者隻是一個少年年輕氣盛，錯意將一時心動，當做一生的追求。
秦楠歌不得不承認，她在這少年毫不掩飾的愛慕中有些昏了頭。
不僅僅是那個“燁”字帶給她的安全感和舒適感，讓她放下戒備，利落的接受有一個笙慕的存在。
她承認，在笙慕那雙眼眸看過來的時候，她的內心已經做好最大的讓步。
秦楠歌氣息亂了，手指擋住少年的眼。
“阿慕......”
“殿下，在怕什麽？”
笙慕將覆蓋住自己雙眼的手輕輕拿開，低頭往女子懷中埋去，不再看她。
“我......”
秦楠歌莫名覺得有些心虛，本來想告訴他，自己想要的還沒得到，給不了他任何承諾。
可她下意識覺得，這話糊弄糊弄別人沒事，可對他說，就顯得十分可笑。
“阿慕生來就是殿下的刀，阿慕和別人，不一樣。”
笙慕說完，似乎是安慰到了自己，愉快的笑著。
“殿下，不要想這麽多。我和別人，不一樣。”
他又強調一遍才安心，不再說話，閉眼安眠。
忽的腦袋上多了一隻手，輕輕順著他的發絲，溫柔極了。
“被關的久了，我確實變了。”
笙慕聽著她說，這話，更像是女子自言自語。
“畏首畏尾，考慮太多。總覺得自己應該為別人多想些，你母親說的對，我是不必要的仁慈過多了。”
“可能是愧疚吧，對那些因為我而死，無辜之人的愧疚。”
“愧疚到在夢裏，一次又一次經曆他們的死亡，恐懼然後驚醒，年複一年。”
女子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模糊，最後隻是聽不清的呢喃。
“殿下，你累了，睡吧。”
笙慕說著，也閉上了眼。
“殿下路上，多加小心。”
華安平今日倒是沒那麽疲倦，手裏捧著個木盒子，遞過去。
“這是什麽？”秦楠歌問。
“這是郡都百姓獻給殿下的茶，為了答謝殿下。”
華安平說完，見她不接，又補上一句，“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鄉親們的一片心意，殿下就收下吧。”
“本殿何時說過愛喝茶了。”
她隻是帶著戲謔的表情打量華安平，卻也示意小枝接過木盒，打開看了看，確實是茶，頂好的臨川不夜侯。
“殿下此去，一定小心。”
華安平一臉鄭重。
秦楠歌欲言又止，邁出幾步後，又頓住腳步。
“平叔，人是會變的，對嗎。”
她的話，不是像是疑問，隻像是一句平淡的寒暄。
“人會變，但也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