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厲害的是,他受了這麽重的傷都還能撐著,傷到黑袍人,已然不是厲害了。
他是靠自己的意誌撐著。
到現下,他亦是。
“覃王殿下,你不能死,你死了,黎洲百姓當如何?”
“你即便是死,也當等著齊遠侯來你才能死!”
黑衣人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人,沉聲。
他知曉,對於意誌力頑強的人來說,隻要有未放下的,他便可支撐。
這樣的意誌力,你永遠都想象不到有多大。
他要帝久覃活著,要他撐著,等著重要的人來。
也不知曉帝久覃有沒有聽見黑衣人的話,但他仍然含著一口氣,未死。
大夫給帝久覃處理傷口,包紮,那手都在顫抖。
他是王府的大夫,他極為清楚王爺的身子。
現下更是清楚,覃王殿下不過是吊著一口氣在,想要活,根本不可能。
給帝久覃包紮好了傷口,熬好的藥也送來。
大夫喂帝久覃,藥卻從帝久覃嘴裏流下。
藥喂不進。
隻有一口氣在的人,藥怎能進去?
黑衣人看到此,出聲,“覃王殿下,得罪了。”
手立時捏住帝久覃下顎,對愣住的大夫說:“喂藥!”
他在來此之前便早已接到信,信裏有一句話,無論如何都不要讓覃王死。
所以,他不能讓覃王死!
大夫聽見黑衣人的聲音,立時把藥喂進去。
很快,藥入喉。
可是,大夫極為清楚,這藥根本就起不了多大作用。
帝久覃,會死。
隻是時間的早或晚。
一碗藥入帝久覃的身子,外麵黑衣人也進來。
他來到站在床前的黑衣人身前,躬身,“少主!”
聽見這一聲,大夫和管家看過來,那被稱之為少主的人亦轉身,看著黑衣人,“情況如何?”
“毒水倒下去,遼源兵士損失慘重,落荒而逃,短時間,應是不會再來。”
“好!你等繼續在暗處守著,一旦有任何異樣,即刻來報。”
“是!”
黑衣人離開,男子轉身,看向床上的帝久覃,再看向大夫,“保住覃王,不惜一切代價。”
大夫苦笑,那臉上的笑比哭都還要難看,“大人,老朽自認醫術趕不上東擎大陸的醫聖,卻也不差。”
“但覃王殿下的傷,老朽……無能為力……”
說著,跪到地上,“老朽有愧於娘娘。”
他是大夫,他再清楚不過,帝久覃的傷,真的無法。
黑衣人聽見大夫的話,整個人一瞬緊繃。
其實他也清楚帝久覃的傷,想活真的極難,甚至不可能。
但他想,如若那極為重要的人來,有辦法呢?
所以,不到最後一刻,不能放棄。
“撐著,一定要撐著,就算是撐到明日,也好。”
大夫沉默。
明日,他看怕是半個時辰都難。
卯時。
黑暗開始驅散,夜不是那般濃了。
黎洲城靜悄悄的,外麵的一切亦是。
未有蟲鳥,未有雞啼。
這裏是一個死城。
大夫手落在帝久覃脈搏上,給帝久覃把脈。
但很快,他手僵住。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