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到那事兒，你就真瘋假瘋，傻傻分不清了。”陳恪歎口氣道：“你這樣子，讓歐陽公很痛心。”
“原來，他都和你了……”趙宗績深深低下頭道：“不然怎麽辦，我不能給父兄招禍。”
“誰會讓你們遭禍？”陳恪沉聲問道。
“你還是不知道的好。”趙宗績抬起頭來，再次正色道：“你真的不該來見我……”
“瞎，”陳恪放聲大笑道：“就是皇帝老兒，也不能攔著我，來見我的兄弟！”
“別胡……”趙宗績話雖如此，卻鼻頭一酸，緊緊握了握陳恪的手：“我會連累你們的。”
“當今官家仁厚，怎麽會在意你和我這種人物交往呢？”陳恪笑道：“何況，你也沒可能上去的。”
“我擔心的不是官家……”趙宗績低聲道：“是我那從兄弟……”
“趙宗實？”
“嗯。”趙宗績點點頭，又叮囑道：“你可千萬要心，雖然武功高強，也不要像這樣獨來獨往……”
“不會吧，聽他可是人人稱頌的儒王、賢王。”來的路上，陳恪特地向那幫閑，打聽過趙宗實的情況。許是覺著這錢掙得太易，那幫閑十分賣力的誇起趙宗實來，什麽孝順、仁義、好學、謙虛、受禮、平易近人、脾氣又好……整一個十一世紀的焦裕祿。
‘難道就沒點缺點？’陳恪不信道。
‘缺點啊，還真沒有。’幫閑的琢磨了許久，方道：‘硬要的話，就是太無趣了，不好女色，不喜聲樂，這樣還有何樂趣可言？’
“聽那可是位掃地不傷螻蟻命的慈悲大士。”陳恪疑惑道：“怎麽到了你這兒，就把你嚇成這樣呢？”
“我那十三哥，真是沒得。”趙宗績苦笑道：“原先我倆的感情也是極好，但從兩年前，我倆的關係慢慢變味了。”
“從張述那道秘奏起？”
“你連這個都知道？”趙宗績訝異地點點頭道：“我們一些從玩到大的，經常會有聚會，原先每次品評文章詩賦，我都穩壓他一頭。但從那時候起，隻需有他在場，第一必然是他的。”
“這是自然，誰也不敢得罪，一個可能會當上太子的人。”陳恪淡淡道：“他什麽反應？”
“他每每極力推辭，以至會‘若是在這樣，以後我隻能缺席’，來‘要挾’別人公正的平判。”趙宗績輕聲道：“第一次，他們都信了真，便把我推為第一，他則屈居次席。”
“我當時正坐在他對麵，”趙宗績低聲歎道：“見他的臉當時就黑了下來，雖然隻一瞬便恢複正常，但我絕對沒看錯。”
“回家後，我跟我父親了這事，他沉吟許久道：‘以後，你需要對他退避三舍。’”趙宗績麵色發苦道：“我還記得，歐陽公曾經對我‘如果真有那一，要心趙宗實。’兩相印證之下，才決定要用裝瘋，來讓他知道，我不會對他形成要挾。”著深深一歎道：“真後悔時候不懂事，非要處處壓他一頭。”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