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陳恪,就更沒人權了,人家遼主都不問他行不行,便讓琵琶彈奏起來。
“請娘娘先來。”陳恪起身行禮。
蕭觀音深深看他一眼,點點頭,輕啟喉嚨,吟出第一片道:
“契丹家住雲沙中,耆車如水馬若龍。
春來草色一萬裏,芍藥牡丹相間紅。”
宋人登時便被鎮住了,這蕭觀音果然名不虛傳啊!不僅詩極好,聲音更是悅耳之極,沁人心脾。有這樣般的聲音,想必是個絕世美人吧,不然如何般配……
那廂間,陳恪也呆住了,他那因融合了兩個靈魂,而比常人多開發了一倍的大腦,竟然當機了……
這聲音,他絕對聽過,而且畢生難忘。
那一夜,那婉轉**的嬌吟……
“陳學士,怎麽還不接呀?”琵琶聲停,耶律洪基笑道:“莫非被我家皇後鎮住了?”
“外臣……”陳恪這才緩過勁兒,定定神道:“外臣確實被鎮住了,沒想到皇後娘娘才情如此之高。”
“哈哈哈哈……”聽到大宋第一才子的肯定,耶律洪基更高興了,笑道:“哪裏哪裏,還是讓我們欣賞一下,大宋狀元的文采吧。”
“是,”琵琶聲續,陳恪稍一沉吟,便接道:
“大胡牽車胡舞,彈胡琵琶調胡女。
一春浪蕩不歸家,自有穹廬障風雨。”
“好!”在場的王公,就是愛極了陳學士這份風流灑脫勁兒。而那些有些詩情的,更是對他把握契丹人風情之精到,而歎為觀止。
那蕭觀音聽起來,卻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她知道,對方這片詩,是寫給自己的,不禁又羞又怒,卻感覺有些濕了。虧著麵塗佛裝,否則誰都能看到她麵紅耳赤的樣子。
“皇後,你怎麽也愣住了?”耶律洪基皺眉道。
“平沙軟草鵝肥,胡兒千騎曉打圍。
皂旗低昂圍漸急,驚作羊解淩空飛。”
蕭觀音倒是詩情無礙,隻是聲音微微發顫,似乎被遼主嚇到了,那讓人憐惜的風情,使宋使倍覺她配遼主,實在是牛嚼牡丹。
陳恪這次很快對道:
“海東健鶻健如許,韝上風生看一舉。
萬裏追奔未可知,劃見紛紛落毛羽。”
這次一掃上一片的風流,改走豪邁路線,描繪的是契丹人放海東青的景象……韝,就是放鷹用的皮套袖……更是大對契丹人的胃口,引來一片叫好。
那廂間,蕭觀音也冷靜下來,接道:
“平章俊味下無,年年海上驅群胡。
一鵝先得金百兩,使走送賢王廬。”
這是描繪遼人在海上獵鵝的景象。
陳恪便接著她的畫麵,繼續道:
“鵝之飛鐵為翼,射生兒空看得。
腹中驚怪有新薑,元是江南經宿食……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竟合作出一首二百句長詩,盡展遼國的風土人情、衣冠人物,堪稱精美絕倫的鴻篇巨製。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