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知道，是我不對……”陳恪歎氣道：“本來和妹都商量好了，誰知趙宗績那個不省心的……”
“妹都替你解釋了。”蘇軾重重捶他一拳道：“將來你若是待她不好，我第一個不讓你！”
“嗯，你寫詩罵我一輩子。”陳恪鄭重點頭道。
“好主意。”蘇軾還不知道，自己的詩文，有多大殺傷力，那是可以讓人遺臭萬年的：“不過不能這麽便宜了他，是吧，子由？”
“我對三哥很放心，”蘇轍卻搖頭道：“從，他比你還疼妹。”
“嘿……”蘇軾給他一拳道：“老是讓我演白臉！”
距離返京還有一路程，妹不想惹父親生氣，一直躲著不見陳三。陳家兄弟隻好和蘇家兄弟，聊起了別後的情形。
在蘇家兄弟居喪的二十七個月中，陳恪經曆了太多太多，他把自己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感，都一一道來，對大宋朝幾十年來，在‘太平盛世’掩蓋下的四伏危機，作了深刻的剖析。陳忱在地方上為官兩任，對官場上浮華因循、奢侈腐敗之風更有深切體會，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給二位舅哥上起了為官的第一堂課。
聽得蘇軾兄弟心情十分沉重，子由歎氣道：“我看老百姓的日子，過得富足安康，還以為遇上千載難逢的盛世了呢。”
“哪有領土還在敵國手中的盛世？”陳恪搖頭道：“就算隻考慮內部因素，前朝的‘鹹平之治’能算一個，但是真宗皇帝又親手把家業敗了。到了本朝官家，雖有振作之意，卻苦無救國良方，隻能盡量求穩、勉力維持，可四十多年下來，國家基本成了爛攤子、已經維持不下去了。”
“為什麽我們在民間，沒有太多感受？”蘇軾問道。
“那是因為我們碰上一位好皇帝，幾位好相公。”陳恪淡淡道：“他們壓著官府，不許向百姓伸手，想讓危機隻在朝廷層麵解決。”著他歎口氣道：“官府擾民少了，老百姓的日子自然就好過。但朝廷入不敷出數年了，已經在最大限度的削減開支。可該花的錢總得花，實在沒法子，也隻能加稅了……”
言外之意，屁民們的好日子，已經快到頭了……
見將兩人得都有些沉重，陳恪笑笑道：“我也不想一見麵就這個，但你們現在是名人了，必須得看清楚形勢，這個節骨眼上，千萬心別亂表態。”
“那要是趙宗實的人找我們呢？”蘇軾突然冒出一句。
陳恪愕然。
“不瞞你，來之前，張相公給我們寫信教導官場規矩，”蘇軾坦然道：“暗示我們，入京後要先拜謁韓相公、再拜謁劉內翰，這樣才能保日後仕途順暢。”頓一下道：“我想，張相公是不會沒來由，寫這封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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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昨晚的，不影響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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