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們有什麽詭計不成?”曾布皺眉道。
“不知道。”陳恪站起身道:“呂晦叔已經去找他兄弟,通報這個情況了。”呂公著的幺弟呂公孺是雄州知州,負責邊鎮防務。
“嗯,心駛得萬年船,千萬不能著了遼人的道。”曾布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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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恪兄弟為遼使的反常而憂慮不已,殊不知,人家遼使自己也煩著呢……
驛館正房內。耶律乙辛換上南朝舒適華美的絲綢長袍,把玩著桌上如羊脂白玉般的南朝瓷器,這是他往常的最愛。此刻卻目光遊離,顯得心不在焉。
聽到門響,他忙轉頭一看,見蕭峰進來,忙問道:“都安頓好了麽。”
“嗯。”蕭峰點點頭道:“安排在最裏麵的房間,裏外三層全是最忠心的侍衛,保準鳥都飛不進去……”頓一下道:“也飛不出去。”
“坐吧。”耶律乙辛讓他坐在右手邊,憂慮道:“我覺得,弄不好會露餡的……”
“是啊,”蕭峰深有同感道:“見了鬼了,接伴使竟然是陳學士,也不知心虛還是怎樣,我竟聽他句句都在試探,好像已經察覺出異樣了。”
“那姓陳的最是奸猾如鬼,想要瞞過他,實在太難了。”耶律乙辛歎道:“我一看到他,心就提到嗓子眼了。”
“是啊……”蕭峰也歎口氣,兩人便陷入了沉默,良久,他抬起頭道:“不如再去勸勸,讓那位轉回吧。”
“不可能的。”耶律乙辛搖頭道:“且不如何護送,單那位的脾氣,你難道不知道?他決定的事情,那是八匹馬也拉不回的!再敢羅嗦,信不信腦袋不保!”頓一下道:“還是讓你那位回去吧,有一位在國內鎮著,我們這邊也放心。”
“你以為我沒勸麽。”蕭峰苦笑道:“我那位了,要跟你那位同生共死,他不回去,她也不回去。”
‘啪’地一聲,耶律乙辛拍碎了瓷碗,顯然是被那兩位的態度氣壞了。但旋即意識到,對方並非自己人,趕緊按住火,怏怏道:“他倆對著胡鬧,卻害得我們擔驚受怕!”
“既然不回去,便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蕭峰裝著自顧自道:“其實陳學士縱使懷疑,但隻要咱們把人看好了,不讓他們照麵,就沒什麽危險。”
“得輕巧。”耶律乙辛兩眼翻白道:“以那位無拘無束的脾氣,你能看住了?我可沒那本事!”
“那也不能由著他……亂來。”蕭峰一臉嚴肅道:“事關大遼的社稷安危,我等豈能一味順從?!”他這話的挺委婉,其實就是在含蓄的批評耶律乙辛,太過曲意媚上了!
“唉,好吧。”要老命的關頭,耶律乙辛倒也不跟他計較,點頭道:“我盡力就是,但可不保證能勸住他。”
“我這就去與他約法三章。”蕭峰一咬牙起身道:“他要是答應,就繼續南下,否則拚著死罪,也要把他綁回去!”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