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親兒子所殺!
清晰地感受著烈火灼燒的痛!
明明有逃的希望,可所有的希望,又會輾轉成絕望,支離破碎!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八個字,道盡了她此刻的窘迫,此刻,她的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火一點點吞噬著她,卻不能給她一個痛快,這種滋味太難受了。
痛,太痛了。
身上痛,心上更痛。
心裏荒蕪荒涼,像是漏了一個洞,冷風嗖嗖地往進灌,謝氏崩潰絕望,她的眼淚也像是決堤的洪流,越來越洶湧。
隻是,火勢漸漸大了,夜晟瀾也不曾看謝氏,她的異常根本沒人看見。
火燒了很久很久。
謝氏在火光裏,一點點絕望,一點點失去意識,再無生氣。
一直等到柴垛的火滅了,謝氏的屍骨,幾乎全都化為了灰燼,夜晟瀾才轉頭看向沈青竹。
“青竹,後麵的事拜托你了,成了?”
“成。”
沈青竹笑著勾唇。
“暝影、暝消,你們辛苦點,給二公子幫幫忙,把這都清理幹淨了,再像屋子裏似的,全都撒上藥,別落下什麽地方,再出岔子。”
“是。”
“侯夫人殘存的屍骨,記得收殮好,讓二公子帶回去。”
“不必了,”夜晟瀾問聲,搖了搖頭,“直接送回永昌侯府吧,明日一早的時候,我會安排人將我娘葬入夜家祖墳的。”
話音落下,夜晟瀾就奔著剛剛謝氏被關著的屋去了。
沈青竹瞧著他急切的模樣,輕聲提醒。
“那屋子才撒了藥,侯夫人在那停留最久,指不定會有什麽疫病殘留,你這會兒進去,容易出事。”
“無妨。”
回眸看向沈青竹,夜晟瀾淒哀的眼神裏盡是堅決。
“我想在我娘最後待的地方,再多坐一會兒,就當是陪陪她了,你們不要過來打擾。”
話音落下,夜晟瀾就進了屋。
像是防賊似的,他還順手將屋門給關上了。
那樣子,不免讓沈青竹覺得可笑,還說什麽在謝氏最後待的地方,多待一會兒,陪陪謝氏,早這麽有心,之前就該進門了,就該發現謝氏還活著了,這會兒裝什麽裝?
心裏想著,沈青竹滿眼譏諷。
“冠冕堂皇的話張口就來,說得那麽好聽,可實際上,也不過是急著進去找銀庫吧?這發財暴富的春秋大夢,他做起來,還真是一點都不分時候。也不知道謝她娘在天有靈,瞧著他這德行,會不會覺得悲哀?”
沈青竹聲音很小很輕。
可夜晟澤就在邊上,如何聽不見?
攬著沈青竹的腰,將她整個人帶入懷中,夜晟澤眼神明媚。
“夫人,人都沒了,悲哀與不悲哀,又有多少差別?你與其想那些有的沒的,倒不如想想,我之前跟你說的。”
“之前說的?”
沈青竹眼睛眨了眨,她臉頰略微發燙。
夜晟澤瞧著,微微低頭,抵在沈青竹的額上,他眼帶笑意。
“怎麽,夫人忘了?
“沒有。”
那日,夜晟澤來農莊找她,上後山的時候曾說,同意她結束合作,但要重新追求她,重新開始這段姻緣。
而今,謝氏沒了,她的複仇也往前走了一步,隻剩下夜晟瀾和魏雙雙了。
按照計劃,一切都不會等太久。
她也是該好好想想,她和夜晟澤的感情了。
重新開始?
她一個身份不明的人,一個手上染了血,沾了人命的人,還真有資格站在夜晟澤身邊嗎?
是得想想,得好好想想!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