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首把手伸的老長,感覺到披風一動,就火燒似的把手速速收回。轉身急步走到橋尾。蹲下身,鞠了一捧熱水。把整張臉都埋到了雙掌的手心裏。過了好一會兒,他把手掌放開,掌心的血絲早已從指縫漏到了水裏。他用手指抹了下鼻端。還有些許血絲。複又鞠水清洗。如此反複幾次。直到再也摸到一絲血絲。臉上滾燙的溫度也逐漸褪去。
他驚異羞恥於自己本能的反應。他不是沒有見過世麵的人。皇宮裏各色千嬌百媚的女人,連晚上提燈籠的宮女也最低得清秀——別在大晚上的驚嚇了貴人主子。皇室親眷多的是爭奇鬥豔的妙人兒。端莊的,明豔的……色色都有。
京城裏鮮衣怒馬的少年們聚在一起,總會說起一些風流豔事。其香豔纏綿,不勝枚舉。
別人的問世間情為何物,話本子裏的愛到深處生死相許。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可憐又可愛的人兒啊!他哪裏懂得,知道是一回事,自己又是一回事。
他收拾整理好自己。慢條斯理的穩穩走到橋的中間,剛才的口幹舌燥讓他不由自主的咳嗽了幾聲。星言幽怨的看著正以拳背抵住口鼻的趙行雨。
這人什麽意思啊,真是莫名其妙。剛才溫言軟語勸自己在池水裏泡泡,拔拔病根。在自己猶猶豫豫時又許諾用靈力為自己蒸幹衣服。一片拳拳關懷之情都讓她思想有點忍不住往別的地方發飄。
她承其好心,稟其好意。舒舒服服的拔了拔病根。結果這人一看到她上岸了。把披風往地上一扔。急匆匆的轉身就走了。真是個捉摸不定的別扭人。
她不無酸意的想:京城裏來的人就是心眼多,彎彎繞繞的忒難猜。一會冷一會熱的。活的真是恣意。高興了哄哄你,不高興了隨時隨地撂臉。
這山洞裏水池的水是熱的。自是不冷,可架不住這山洞大。而且夜晚溫度低。冰冷潮濕的衣服貼在身上濕漉漉的難受,頭發更是沉甸甸的往下不停嘀嗒水。
趙行雨並肩和她站在一起,卻刻意的隔著兩尺的距離。隻敢拿偷藏在睫羽下的眼角餘光去偷看她。眼神老老實實隻在肩膀之上。連一絲絲眼光也不敢往下瞄。自打記事以來他收到的讚美就是天資聰慧,沉穩有禮……就連皇伯父也常讚他早慧,有自製力……
這些自信統統都在這幾天裏被攪的粉碎。一片糊裏糊塗。他自己亦是茫然,不敢往深裏想。今兒的鼻血幸虧沒讓她看到。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無地自容。
他張嘴欲言想說些 ,卻還把自己拌在尷尬,迷糊的情緒裏。直到星言止不住的打了兩個大大的噴嚏。
他恍然回過神來:“你冷了?”
星言在心裏翻個白眼,無聲的在心裏吐槽:“廢話!”
她雙臂抱住自己的上半身,忍不住抖了抖身體。
他有點猶豫的站到了她身後。是他大意想當然了。這衣服全身都濕漉漉的。要用靈力去蒸幹,想必不但隻用在後背,還要用在全身。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