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今夜所做的一切,為的就是不讓他露麵。隻要他不露麵,不進行正麵交鋒,一切便有轉圜的餘地。
“走吧”。她的武藝更甚於他,江湖之上,鮮少有她的對手。
風元安立於懸崖山頭,她從來以為風承安與君子宸不可調和的點在於君子宸不肯放下當年的執念,現在發現原來背後卻有別的推手。
“是你?賀方?”
“洧洧,多年未見,你可真是越來越像長姐了”
風元安望著眼前的賀方,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圖。他想要風承安和君子宸自相殘殺,如此他便可坐享漁翁之利。
可她又怎能令他如願。
他身後的人全是為了她而準備的。沒有離魂劍在身,她即便再是以一敵百,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他為的就是生擒她,用她來逼迫宮裏的那些人。
“賀方,你說如果我死了,是君宇先殺了你,還是我皇兄呢?”
話罷,人也跳入那萬丈深淵。
“愣著幹什麽!跳下去抓人!”
風元安,那是多麽驕傲的一個人,即便戰至最後一人,她也絕不可能自行了結。正因為知道她的性格,所以賀方才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在大軍麵前將她逼至懸崖。
可是她這一跳。風承安那裏,他不好交代。君宇那邊更不好交代。無論哪一個人發起瘋來,都能要了他的命。
……
“洧洧!”
君宇從夢中驚醒,汗水早已濕透了他的裏衣。
自從8年前見過她。他已經做了無數次同樣的夢境。
“世子,瞧您急的。一會兒麵見了陛下,您就可以去找二公主殿下了”,長留性子向來耿直,於微小事,從不曾在意,也難尋蹤跡。因而,8年來,他從未察覺到他的不同。
“嗯”君宇應聲,沒再多言。
大乾43年春,正月初九,是她笄禮的日子。再有三年,她便會同他定親。
再有不過半年的光景,他便要隨父出征,長陵軍便要損傷過半。他的父親便要舍身大義。
“父王呢?”
“將軍在陪夫人逛園子。夫人最近喜歡吃酸,總想要吃院子裏那幾個沒熟的果子”
“奧”
君宇沒有再問下去。他的父親母親一向恩愛。摘果子,逛園子算什麽。
“那把劍好了嗎?”
沐浴之後,洗去乏累與黏膩,整個身子也頓覺十分清爽。君宇換好華服,端坐書架旁,突然想到今日的禮物還未去取。
“師傅說快好了,還得個把時辰”
“嗯”
房間內,再次沒了聲音。
8年前,其實長留也曾短暫有過疑惑——為何一覺醒來,自家世子的性格轉變如此之大。
當年還未在芷安宮的留宿的時候,他家小世子那可是實實在在的軍中一霸,可是去了趟皇宮,在芷安宮睡了那一晚上的覺之後,便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更聽說君世子第二天醒來竟然抱著還隻有7歲的二公主一通大哭。
據說還是在二公主的好一通安撫下,這才沒哭沒氣兒了過去。
當然,正是這驚天地泣鬼神的哭,竟讓同樣天不怕地不怕的宮中一霸,風二公主,風元安整整躲了他8年。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