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燒壞了,他忽然鼓足了勇氣,顫巍巍地說道:“師父,要不徒兒來……來替您搓背可好?”聲音直線下滑,但依舊能聽得真真的。
哇塞,這竅開得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某人大喜。
過一會,再聽——
“師父,徒兒幫您揉揉肩吧!”
再過一會,又聽——
“師父,徒兒幫您錘錘腿吧!”
……
某人整個人都快融化了,簡直幸福到不行,當然這種事,是堅決不能外露的。自小她就深諳這個道理。
忽然間,一陣冷風襲來,她不禁渾身打了個激靈,猛然驚醒。
剛一睜眼,便聽一個聲音鬼魅一般地飄進耳中,竟是比方才那股風還要冷冽:“師父,你終於醒了。”
荊兮揉了揉眼,卻見裴月清正長身負立眼前,透過那張泛著寒光的銀質麵具,劍眉微凜,冷眸橫對,口中雖喊著“師父”,但他那副冷然厲色的模樣,卻仿佛他才是師父似的。
荊兮心裏不禁暗忖,這落差也太大了點吧!她倒不希望他能自覺到那種地步,但也不至於還這麽木吧。雖然心裏這樣想著,可她麵上卻是依舊的高冷,不動聲色。
“師父,你可還記得昨日發生了什麽?”
她想了想,答道:“昨日……我隻記得昨日我去蠍子那討酒吃,然後……”
“然後什麽?”
“難道說……徒兒你終於開竅了?對為師……”她一時沒控製住,眸光微亮。
“……”裴月清麵色一黑,劍眉深鎖。過了許久,他這才幽幽冒出一句話來,“師父,喝酒傷身。”說著,便邁步走了出去。
一劍穿心一針見血。
唉,說是說收了個美男徒兒,好歹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可奈何這個徒兒偏偏不懂情趣,一冷二悶,簡直就是冰山和木頭的完美結合。看來讓他開竅實屬不易。當年她就是這麽想的,可沒想到竟會如此不易。
想當初,她收他做徒兒的時候,她剛從仙界脫身沒多久。原本她可沒有這個打算,一個人多麽逍遙自在。可一看到他臉上戴著的麵具,就忽然提了興趣,很想看看那張麵具下究竟藏著什麽。
可誰知,將他收下之後,她非但沒能摘下他的麵具,而且還被他的冷漠寡言所折服。他雖然還算聽話乖順,但一點生活情趣都不懂,那可就是毋庸置疑的抬杠了,害得她本想找一塊僻靜的地方度過餘生都隻能泡湯了。
一聲長歎唏噓,響徹深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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