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今月低下頭,擰了衣角,不肯說話。
半晌,她才道:“……我就是想看看,他信裏有沒有提到我。可……”
她不再說下去,神情反倒倔強起來。
龍珩見她如此,越發心疼:“……孩子,當初你來跟我說你中意蕭昀汐,我便有些竇疑。畢竟紅腰斥候與昭胤攝政王的愛情故事曆曆在目,不由得令我這當爹的不怕。可後來蕭昀汐親自上門提親,我便隻道你們二人早通款曲,再加上教主極力促成,我這才應允你倆訂婚。他一代人傑,你青春正盛,合該是一對。可這些日子以來,我在一旁看著,竟全然不是這個樣子。按理說,他對你不錯,雖未成婚,禮數已是麵麵俱到。但……但總是差了些……其實咱們淩月王朝男女平等,隻要未成婚,咱們也是能退訂的……女兒,爹希望你找一個你真心喜歡,他也真的愛你的人……”
他正琢磨如何向女兒委婉說明他的意思,可龍今月卻豁然站起,拒絕再聽:“爹,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別操心了。”
“我怎能不操心?你是我女兒啊!”龍珩一急,牽動身上戰傷,不由得大肆咳嗽起來。龍今月急忙為他順氣,直順了半天,才見他緩了過來。
龍珩還要再說,龍今月卻並不想聽下去,直推說龍珩服藥時間已到,她去為他取來,這才逃離主將帳營。她怕龍珩追出,忙將取藥之事推給部將,隨即一溜煙從營地中逃了出來。
夜幕已落,周邊樹木都染上了一層沉鬱,猶如她的心情。
不必從龍珩口中說出,她自己也知道與昀汐之事難成。
當日,她與昀汐約定訂婚,絕大部分確是為了促成姑姑與昀汐之間的聯盟。但在她內心深處,也不知不覺於潛意識中,存了一絲僥幸。
也許……也許假以時日,昀汐會看到自己,會被自己的一番感情觸動呢?
可她目睹了穆瞳拒絕穆葵的一幕幕之後,也漸漸意識到,男人若不愛你,是很難被感動的。更何況……更何況那一日……
她胡思亂想著走在林蔭小道中,一陣冷風吹來,直灌到她脖子裏,激得她打了幾個寒戰。她緊了緊衣襟,麵對夜色,不禁生了一絲害怕。想來父親此刻也該消氣了,天色已晚,外麵始終不安全,還是回去的好。
她轉回身,沿著原路快步走去。天色暗沉,又有寒風不時襲來,吹迷了她的眼睛。她伸手揉眼,沒注意腳下的異物。撲哧一聲,她被絆倒在地,摔得膝蓋生疼。
什麽東西礙事?她忍痛回眸,一眼望去,卻嚇得一聲尖叫。
一個滿身血汙的清臒青年昏暈在路旁樹叢中,手中緊緊拖著一把半殘的利刃,胸口微微起伏,呼吸十分微弱。
這是誰?是敵人嗎?龍今月汗毛倒豎,忙抽出隨身火折點燃,往青年身上照去——恩,他掛著楚天盟的腰牌,顯然是友非敵。她湊過身去,仔細查看青年樣貌。雖然血汙滿臉,但她仔細辨認下,還是看出了七七八八,心中又驚又喜,忍不住伸手往他身上推去:“喂,喂,你是李厘麽?是叫李厘麽?”
青年傷勢沉重,根本不得回應。龍今月心知不能耽擱,顧不得回營叫人,隻好自己拖起青年負在背後,慢慢挪了回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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