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跟著宇文乾久了,耳濡目染自是有股威嚴的氣質,她素來氣質高雅,仿若不食人間煙火,帶著那股子的距離感更讓人不敢輕易開口。
婢女未曾見過宋初這個女主人,戰戰兢兢不敢多說,一時間屋子裏靜悄悄的,唯有打掃地麵的清脆聲。
桌上的茶盞器具重新添上,靠近時才注意到宋初的褲子鞋麵都濕了,找了衣裳過來,“夫人,可否要更衣。”
被燙著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她已是克製,仍不免有幾分懊惱和厭惡。不就是瞎了,怎的好似成了廢人。
宋初極力抿著嘴,點頭。罷了罷了,已是如此,何必顧影自憐。
那婢女揚起個笑來,急忙找衣衫去了。
“先下去吧!”換好衣衫,宋初又是一拍從容,外人的氣息太明顯,宋初揮揮手,不想自己如今的模樣被人看到。
那婢女欲言又止,宋初仿若猜到了她的心事,“夫人有事可吩咐,奴婢們都在外麵候著。”那婢女琢磨著開口,要是一般人失明了,少不得大吵大鬧,大吼大叫,夫人卻一派鎮定,卻不知是裝的還是真心如此,說話間不免多了幾分小心翼翼,深怕那句話不得當觸怒主子,遭到無妄之冤。
宋初聽出了幾分小心,不免失笑。她雖不是生來便心胸開闊之人,卻因為自己的經曆,萬事看開了不少,方知自己固步自封,局限在了自己的悲歡之中。居然惹得下人都戰戰兢兢。
“叫什麽名。”
那婢女都已經躬身,準備開口退下,那知宋初忽然發問,周身的氣息一下子就變了,她不知道到底是什麽,隻感覺很舒服,像是涓涓的溪流,和煦的微風。
怔楞間很快便回過神來,“奴婢喚作花蕊,”邊上一個侍女也回道,“奴婢花藥。”
宋初偏轉腦袋,靠著聲音辨別兩人的方向,做出可惜的模樣,“名字美,想必人也不差,可惜現在不得一見。”
花蕊細細看著宋初的表情,話雖如此,臉上卻沒有自憐自艾,確認了這隻是一句玩笑話,也笑起來,“夫人謬讚了,夫人吉人天相,定會好起來的,就怕到時候看了奴婢失望呢。”
“你這丫頭。”人聲仿佛給了她無盡的安慰,似乎打開了周身的結界,隨時準備接納他物。
主仆說了會兒話,外麵便有人通報白旭磊和閆山雨來了。花蕊倒了三杯茶,比進來之時多了分開朗和恭敬,退下了。
屋外,花藥細聲細氣的湊近說著閑話,“姐姐,夫人看起來並不凶啊,還聽和人的呢。”
花蕊睨了花藥一眼,“果然是夫人,真不簡單。”
花藥做迷糊狀,一個沒有武力,現在連瞧見太陽的權利都失去的人,有什麽厲害的。
花蕊給了她一個無藥可救的眼神,“你想想,如果失明的是你,你會如何。”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