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刺青,哪怕洗去,痕跡殘留。
沈見深很早就清楚自己不是那種甘願為道德生存或死滅的人,卻從來也沒想過,原來自己精神之下的內核是個吝嗇自私的賭徒。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愛,他隻知道虞脩明說的每一個字,唇角的每一次微勾都讓他如墜深淵。他在深淵裏呐喊,咆哮,隻有她閉嘴,眼前的幻想和耳邊的轟鳴才能徹底停止。
不要再說了!
不要再說了!虞脩明!
“虞脩明,沒關係,我會幫你,你和我會有我們幸福溫暖的家庭,你告訴我什麽是愛,你教我好不好?我也會給你裝不滿的愛。”
沈見深的唇在顫抖,雙臂越來越緊,脩明覺得幾乎要窒息,身後的人仍然無知無覺的許諾。
“沈見深,你會有你幸福溫暖的家庭,或許是和夏溫存,或許是和其他人,但絕對不可能是我。”
“虞脩明,你隻會是我的。”
我怎會允許你在我的世界如颶風過境之後安然無恙。你才是騙子,強盜,偷心者。
“趁早和趙琅了斷,脩明,我不想親自動手”,耳邊的威脅溫柔謙潤。
“你說如果程郡的公司知道她在威斯敏酒店的總統套房裏非法禁錮他人人身自由,她還能呆下去嗎?”
眼前的人淺笑,翩翩如庭前玉樹。
“沈見深,你隻會威脅嗎?”脩明氣急。
“雖然不光明,但卻對虞脩明有用不是嗎?”
一擊即中是他一以貫之的作風。
“沈見深,你和夏溫存還真是天生一對。一樣的自私又不擇手段!”
虞脩明很懂得怎樣刺痛別人的硬傷。
脩明輕笑,意味不明,沈見深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嘲諷:“既然你對我調查的如此清楚,那也應該對你”初戀“的所作所為心知肚明吧,沈見深,所以你仍然一定要淌進這堂渾水是嗎?”
沈見深,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
“結婚吧。”沈見深語氣平淡的像是說吃飯吧。
脩明驚詫的用自己亮的嚇人的眼睛審視眼前的沈見深,懷疑他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
他淺淺的笑意浮上眼角的細紋,長日籠罩在心頭的恐慌,焦躁,不安和痛苦,在這三個字出口的瞬間塵埃落地,煙消雲散。
沈見深自小接受的精英教育和他獨立自我的天生性格沒有教會他什麽叫做及時放手,他的人生準則上旗幟鮮明的雕刻著:既要…還要…。資本市場上,優秀的資源需要去搶,去掠奪,軟弱的綿羊隻會被前赴後繼饑渴的狼啃食的渣都不剩。
他並不在意脩明的回答,因為不論她同不同意,他們最終會有一場盛大的婚禮,她會為他穿上聖潔華麗的婚紗,那個時常躲在陰暗角落裏譏嘲他的靈魂會被嫉妒燒成灰燼。
“沈見深,你真的不可理喻,你應該去看精神科,治治你那無恥又貧瘠的幻想。”
“你可以開始挑選婚紗了。”沈見深說罷鬆開了雙臂,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發頂。
他的自說自話讓脩明汗毛倒立,她知道沈見深做的出來,短暫的交往已經足夠讓脩明感受到沈見深克己複禮皮囊下的極端自我和輕微瘋狂。
沈見深曾經深夜將熟睡的她從床上叫醒,半背半抱的弄上不常開的黑色跑車,一路疾馳,兩人裹著從她家一道順來的鵝絨棉被到山頂看星星。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