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脩明緊握的食指不自覺的扣動,這是她緊張的時候下意識的小動作。
脩明憑欄而望,飄渺空洞的水潤眼眸泛起點點濕意,皮膚蒼白如冰雪,破碎空靈的絕美容顏毫無血色,讓人心驚的脆弱易碎。
沈見深在她身前站了良久。
他那雙寒潭般深邃沉鬱的眼眸,滲出沉沉的涼意,猶如黑霧彌漫的萬丈深淵。
“虞脩明,你在想什麽?”
溫柔之下隱隱潛藏著刺骨的寒意。
“沒什麽,風吹的有些涼。”
脩明明了沈見深已然在極力克製情緒,理智告訴她要整理好情緒,他們隻是相像,那個桀驁的稚嫩男孩並不是已經逝去的舊人。
“你再多看他一眼,我會忍不住想要剜了他的雙眼。”
沈見深殘忍冷漠的言語從頭頂傳來,手下與她十指交纏。
緊,極緊。
仿佛交握的手是捆綁他們的繩索,交纏是它們生來的使命。
他的眼睛太像照片裏那雙桀驁不馴的眼了。隻是照片裏的眼睛是定格的,死的。
而裏麵這個男孩的眼睛是活的,是會說話的,靈動的。
就像那個男孩重新活了過來。
這種可怕的巧合讓沈見深的臉冷的可怕。慌亂,恐懼,顫抖,憤怒,盡管他極力克製,左手卻在微微顫栗。
“沈見深,你為什麽總是要把毫不無幹的人當作隨意利用的工具!”
脩明覺得沈見深貴公子的皮麵之下強烈的控製欲和讓人窒息的獨占欲讓她害怕。
他已經和之前在這場狩獵遊戲裏遊刃有餘的他相去甚遠。
嗤笑一聲,仿佛在嘲笑脩明的天真:“虞脩明,我從來就不是什麽謙和恭良的謙謙君子!而現在,你已經成為這個人法律意義上的妻子,希望你謹記這一點。”
他們站的極近,楊憨無法窺聽到他們談論的一星半點兒。隻能從脩明和沈見深並不愉快的麵容中察覺到事情的不平凡。
“走吧,送你回學校,剩下的事情我的律師會來處理。”
長身玉立的男人眼風都沒給他一個,疏離又冷淡的呼喚脩明姐姐離開。
脩明姐姐溫和的朝他笑,如春日暖陽。
她理解向來獨來獨往置身事外的他今天為何貿然衝動。
抿唇,少年別扭的留下一句:“謝謝你。”
“乖。”
頭頂傳來柔軟溫熱的觸感,是小時候熟悉的溫暖。
脩明姐姐總是會揉揉他的短發,笑的人心裏如小溪流淌,潤澤,溫涼,拂去傷痛。
身旁傳來那個男人冷漠的催促,楊憨心頭火氣上湧,少年本就年輕氣盛,被冷語催促的又是自小疼愛他的姐姐,不由的情緒衝動。
“你催什麽,沒看到姐姐還沒和我說完話嗎?”
沈見深冷然一笑,輕蔑的看了眼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男孩,並不與他爭長論短。
他的風度不允許,否則他的拳頭已經落在他的臉上。
脩明安撫的朝楊憨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