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深,你是不是……,在…….,軟禁虞脩明”,顧言微眯雙眼,有些難以置信的艱難開口。
沈見深依舊安靜的躺在床上,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顧言幾次欲言又止,沈見深眉間深深的褶皺讓他所有的話都化為一聲歎息。
沈見深的手機震動,他仿佛嗑了藥一般意識恍惚,慢吞吞的摸出手機,看了半晌,才輕輕的貼到耳邊,顧言覺得沈見深竟然像是在恐懼。
“嗯,嗯,你繼續跟。”
他的聲音很低,也很平靜,持著手機的手卻在顫抖,青筋突起。
“你說,晚了一步,是不是就晚了一輩子。”
掛斷電話,沈見深自嘲的話在空蕩的病房裏陡然回響,顧言不敢看他搭在雙眼之上的手。
害怕,害怕看到一個男人軟弱時刻。
沈見深是真的在落淚,虞脩明大概永遠也不會懂,他看到口罩之下簡遺行那張酷似隋遇的臉時,那種無盡下墜的絕望,瘋狂。
要是能和她在這之前一起死掉也好。
隋遇,為什麽你走了卻還不給她一個安寧呢?也給我,一個走進她心裏的小小縫隙。
這大概是傲慢自大的沈見深,那一刻唯一卑微的祈求了。
“見深,你必須要去看心理醫生,除了手抖,還有沒有別的症狀?”顧言心裏急的要死,沈見深的手絕對不是今天才開始抖。
“沈見深,你他媽的要急死我嗎!我不會放任你沉淪了,心理醫生我會幫你預約,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去。”
眼下既然已經確認虞脩明的人身安全,當務之急是要解決沈見深的精神問題。
沈見深什麽也聽不見,此刻他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跟著他們的人說脩明在去往程郡家的路上,程郡應該能照顧好她,算算時間,應該已經到家。
脩明被麵色各異的三人團團圍著,對程郡的質問一聲不吭,剛剛清醒的身體經過剛剛一番緊張的折騰昏昏欲睡,半闔半睜的虛弱模樣讓她和楊憨泄氣,關門,小心翼翼的退出臥室。
楊憨和簡遺行坐在程郡家客廳的沙發上,視線卻都在陽台上接電話的程郡身上。
“沈見深,你是神經病嗎?你這算家暴的一種你懂嗎?”
“程郡,她剛醒,還沒吃什麽就被你們帶走,會餓。”
那頭的男人並不理會她的質問和暴怒,自顧自地叮囑脩明的生活習慣。
“她夜裏會出虛汗,睡前一定要讓她多喝點水。”
“她嗜辣,腸胃又不好,吃飯不要由著她,還有,早飯必須叫她起來吃,不然她會睡過去。”
男人的聲音溫和平靜,“她不喜歡雞蛋,煎蛋能勉強吃下,但是水煮蛋不可以。。。”
那頭的話還在斷斷續續的傳來,生怕她的生活細節漏掉任何一點兒。
“如果你沒時間做飯,我。。讓吳媽過去做。”
微頓幾秒,才慢條斯理地問出一句:“她。。有沒有。。說什麽?”
程郡本想瘋狂輸出,把沈見深這個賤男人用唾沫淹死,結果被他一通細致入微的叮囑搞得說不出口。
最後不甘心的煩躁打斷他:“行了行了,脩明在我這裏肯定比你關在家裏好一萬倍。”
電話掛斷後,沈見深仍然對著那頭的忙音用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緩緩說道:“她睡覺不喜歡光,窗簾和門窗都緊閉,不要忘記幫她通風。”
沈見深知道自己病了,微微一笑,竟有了幾分少年的單純脆弱,不能再放任自己傷害她了,這段時間讓她在脩明那裏呆著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