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起眼皮，要笑不笑地睨著她：“你接過，不就完事？”
許幼梨輕聲說：“程宴北，我第一次見你這麽強的人。”
程宴北勾起唇角笑，笑得極欠：“第一次？有新鮮感，所以喜歡我？”
許幼梨輕輕蹙起眉，努力糾正他的異想天開，一臉認真：“你哪裏看出我喜歡你？我講的第一次，是你讓我覺得你這個人很強，跟喜歡無關。”
少年意興盎然，一雙漆黑的眸子清亮，笑意粲然：“你在我眼前，你哪裏我都喜歡。”
“你怎麽說的牛頭不對馬嘴？”許幼梨歪了歪腦袋，麵上不解。
程宴北扯著嘴角一笑，語調裏帶著毋庸置疑：“當然不對，我說的是郎才對女貌。”
在他的強硬態度下，許幼梨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錢塞進他口袋裏，隨後接過，端起碗，半張臉埋在碗裏扒拉吃。
他摸了摸許幼梨的腦袋，笑著說：“嗆到沒事，這裏有水。”
興許是這句話觸了黴頭。
又或許是心理作用，驗證墨菲定律。
許幼梨喉間一堵，辣味上咽，猛地咳嗽起來，一張小臉蛋咳的通紅。
“咳咳咳。”
“喲，還真咳著了，這麽把我的話放心上。”
許幼梨：“............”
“你不摸我頭，我不會被嗆到。”
說話間，一瓶開好的AD鈣出現在視野裏。
“............”
程宴北懶懶道：“怎麽？天天喝AD鈣，這會倒是不喝了？”
許幼梨喉間不適感加重，接過AD鈣，語氣有些不自然：“謝謝。”
放下瓶子，她默默端起酸辣餃子繼續扒。
吃完後，她將盒子收拾好，站起身抬腳準備離開，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她急忙坐回位置。
程宴北盯著她看了片刻，薄唇輕輕吐出三個字：“你別動。”
接著，他身子蹲下來，單膝跪地，單手扣住她的腳踝，將小白鞋脫下。
許幼梨臉色一變，腳上急忙一踢，卻被他手掌握住，隔著布襪，她隱隱感覺到他手心裏的一股熱意襲來。
“不是，你幹什麽？”
程宴北不慌不忙：“許幼梨，你還想走路，就別動。”
將她的腳放在跪著的一邊腿上，低下頭仔細揉捏，許幼梨一開始有點別扭不適，再過了一會，原本僵硬無力的腳底逐漸緩和下來。
這個點已是夜間，排練室處在靠西邊的旮旯角落，這裏除了白天排練的學生會經過，到晚上是無人問津的地方。
四下無人，他微低著頭，身後的燈光描繪他的麵部輪廓，五官精致又立體。
他黑色領口略低，露出白皙的鎖骨，抿著唇一言不發，氣質桀驁到極點。
一陣夜風吹來，少年睫毛輕輕顫了顫，混合著少年氣和棱角感。
許幼梨稍有片刻間的失神，隨後移開眼。
…………
兩人快走到校門口時，許幼梨躊躇片刻，開口：“今天謝謝你。”
程宴北懶洋洋偏頭看她：“謝我？那你親我一下。”
許幼梨嗔了他一眼，臉頰微鼓：“我才不親一下。”
程宴北舌尖頂了頂腮：“親兩下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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