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本事得來的夜明珠,太子殿下管得著?”蕭濯不是不知曉自己這般行事雖如往常般放肆,卻已然踩在了宣熙帝的禁忌上。
但他沒錯過方才江照雪唇角一閃而過的笑意。
他想,博心上人一笑,這是值得的。
“你想如何,我的確管不著,也不想管。”蕭覺擰眉道,“但連累阿雪,便不得不管。”
“不勞操心。”蕭濯低頭望向江照雪,笑著哄道,“放心,我不會連累你。”
“謝殿下好意,夜明珠雖好,但相府太小,的確裝不下它。”江照雪就差沒說,趕緊將這燙手山芋拿走。
他本來也沒想過,要將蕭濯的賀禮留在相府礙自己的眼。
“真不要?”蕭濯挑眉。
江照雪冷冷掃了他一眼。
“好罷。”蕭濯輕歎一聲,從他手中接過夜明珠。
下一瞬,那顆夜明珠便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他徒手捏成了碎片。
黑暗裏將一切盡收眼底的眾人,又紛紛倒吸一口冷氣,離蕭濯遠了些。
心中難免嘀咕,這江家嫡子好不容易戴罪立功得了陛下賞識,偏偏惹上這麽個瘟神,未免太倒黴了些。
這會子,已經有侍從重新點上燈,宴席間重回敞亮。
誰也沒再提方才的事,宴會繼續,卻因蕭濯在的緣故,大部分都收斂了許多。
卻也有個別酒喝多了,被壯大了膽子,大著舌頭與鄰桌的賓客說話,聲音在酒氣的熏染下越來越大。
“要我說,如今的官場,又有幾個是完全憑著自身本事闖出名堂的?若你我也能有位事事幫襯的好父親,長得再俊俏些,又何愁無人賞識?”
此話不曾指名道姓,但是在場所有人都知曉其意有所指。
但說話的人早已醉了,意識不到自己不慎說出了心底話。
江照雪麵色如常,像是不曾聽在耳中,又吃了一顆葡萄。
前世他聽過的流言蜚語,可比這難聽千倍萬倍,早已可以做到心如止水。
而他聽不見的地方又會有多不堪,他亦不在乎。
蕭覺麵上笑意微冷,便要起身,被江照雪按住,“今日是相府招待不周,殿下勿怪。”
“大理寺少卿的嫡子,怕是平日裏便沒少聽自己父親如何說你這位同僚。”蕭覺淡聲道。
江照雪沒說話,一旁死皮賴臉坐下的蕭濯仿佛充耳不聞,隻埋頭給他剝了一盤蝦肉,“晚膳都沒吃什麽,光吃葡萄,待會夜裏又會肚子難受。”
話語間,是蕭覺從未見過的親昵。
他垂下眼,亦不動聲色給江照雪倒了一杯茶,“喝杯茶散散酒氣。”
江照雪接過那杯茶,淺嘬一口,然後指尖端起那盤蝦,側頭喚道:“十七。”
十七走上前,冷酷地看了蕭濯一眼,“公子?”
“拿去墊墊肚子。”
十七眼睛一亮,“公子還記著我愛吃蝦?”
“嗯,餓著肚子太久,夜裏會難受。”江照雪淡聲道。
蕭濯:“……”
他親手剝的蝦,江照雪不但不領情,轉身就給了旁人?
這暗衛肚子會餓得難受,他心裏就不難受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