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雪指尖緩緩上移,撓了撓他的下巴,“別說做狗,便是讓陛下為臣守身如玉做小伏低,朝中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將臣淹死。”
“陛下,您是想害死臣麽?”
指尖繼續上移,貼在蕭濯麵頰上,合攏成掌,輕飄飄地拍了拍。
欲收回手,又被對方緊緊扣住。
江照雪掀起眼皮,睨著他,“鬆手。”
“阿雪說得對,我是天子。”蕭濯不但不鬆手,反而愈發湊近,鼻尖幾乎要貼在他臉頰上,“既然阿雪都這樣說了,那麽——”
“天子想做江大人的狗,江大人要抗旨麽?”
雖然早知曉蕭濯沒臉沒皮,也不曾想到會不要臉到這種程度。
上趕著給人當狗,什麽毛病?
“你不用將流言蜚語當做說辭。”蕭濯眸光微暗,嗓音低沉,一瞬不瞬盯著他,“以前是我不對,用廢後來嚇唬你,如今自討苦吃,隻有你嚇唬我的份。”
“阿雪,你既不再恨我,那能不能可憐可憐我,讓我們重新開始?”
靜默片刻,江照雪別過臉,手腕用力,掙開了他的手。
白皙腕骨上,一圈紅印刺眼極了。
“我為何要與你重新開始?”他譏誚一笑,薄唇微勾,“蕭濯,我憑什麽要相信你。”
“我會證明給你看。”蕭濯認真道。
半個時辰後。
屋中房門緊閉,亦未點燈,月光透過窗紙,朦朦朧朧照出一雙人影。
江照雪依舊倚靠在軟墊上,眼睫半垂,手邊的紅木矮桌上,隨意放置著一根皮鞭。
順著他散漫的目光望去,黑衣男子衣冠散亂,肩膀寬闊,雙手被麻繩反綁在背後,跪在他腳邊。
木質口枷遮住了下半張臉,額前碎發淩亂,隻露出一雙狼似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像是盯著什麽肉骨頭。
“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明?”江照雪執起矮桌上的皮鞭,隨手甩了甩,麵色冷淡又正經,如同在討論政事,“同床共枕這麽多年,臣竟不知陛下還有如此癖好。”
蕭濯被堵住了嘴,自然說不出話,隻能用那雙幾乎要泛起綠光的眼珠子盯著他玩弄皮鞭的蒼白指尖。
那目光中的掠奪欲如有實質,江照雪冷下臉,將鞭子丟在他臉上,皙白的指尖藏進了袖子裏。
一個說不出話,一個凍著臉不肯說話,僵持的間隙裏,隻有蕭濯忍耐的喘氣聲。
“唔……”蕭濯發出一聲嗚咽,不滿他的無視。
江照雪幹脆閉上眼,手撐著頭假寐,打定主意要將這條瘋狗晾一晾。
然而夜裏風涼,身後的窗子未曾關嚴,風一吹,他又咳嗽起來。
下一瞬,還乖覺跪著的人手腕一擰便掙開了麻繩,站起身大手一拉,便將他帶進懷裏,抱起他往床榻上走去。
蕭濯替他蓋好被子,扯下臉上的東西,沉聲道:“阿雪,你自幼體弱,為何要燒掉我給你的符?”
“我不需要。”江照雪淡淡道。
“什麽叫做不需要?”蕭濯隱隱生了些怒氣,可又不敢對他說重話,隻好憋著,無奈道,“你忘了你出生時,江相給你請了道士,說你活不過十八歲麽?”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