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九麟同樣也認出了裴言之的身份。
“他死了?”裴言之率先開口。
她的表情還算平靜,聲音也聽不出太大的波動。
韓九麟沉默點頭,算是回應。
裴言之譏諷道:“不是說要等幾天的嗎,這麽快就出爾反爾?堂堂北境戰尊,如此言而無信?”
韓九麟沒在意裴言之話裏夾槍帶棍,淡聲回答道:“他自己作死,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
裴言之沒問具體什麽事情,沉默片刻,再問道:“你是否還要殺我?”
韓九麟搖頭道:“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那你走吧,過兩天,我會再去找你。”
裴言之說著話,來到了百裏長生屍首旁邊,輕描淡寫的下了逐客令。
她也曾修煉武道,但隻不過是一個內勁高手,自然沒資格替百裏長生報仇。
至於報案經公,更是不曾考慮。
想對付韓九麟,唯有等少殿主來中海市以後不可。
韓九麟深深看了眼裴言之,深覺此女不簡單,但事已至此,和裴言之也沒了繼續交談的必要,抬步便走。
等到韓九麟離開了,裴言之默默的看著百裏長生,伸手在其臉上輕輕摩擦,幽幽地道:“你放心,我定會為你報仇。”
過了許久,她又一個電話,打到了路老那裏。
“路老!”
路老顯得有些不耐煩的道:“怎麽又打電話了?”
裴言之沉聲道:“百裏長生死了。”
“怎麽死了,那會兒不還好好的,在你旁邊,偷偷諷刺老夫隻不過是殿主身邊的老奴嗎?”路老一驚。
原來,傍晚裴言之給路老打電話的時候,百裏長生的小聲嘀咕,全被路老給聽到了嗎?
他沒有反應,原來隻是當做沒聽到?
裴言之心中一驚,對路老的敬畏更添一分。
“是韓九麟,剛才強闖進家裏,把百裏長生給殺了……”
裴言之把具體情況,給路老敘述了一遍,問道:“路老,你把這件事,告訴少殿主了沒有?他何時才能來中海?”
路老回答道:“還沒說呢,你放心,待會兒,我會告訴少殿主的。
你放心,不管怎麽樣,你們裴家曆代忠於老殿主,你們夫妻二人這些年來,把生意做得蒸蒸日上,從不曾掉鏈子,對通天殿來說,也是勞苦功高。
這次百裏長生出了事,殿主和少殿主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裴言之沒再多言:“有勞了!”
華夏西南的一個奇秀的山峰,陡峭的懸崖峭壁宛如刀劈斧砍,常人無法攀登。
偏是這陡峭險峻的峭壁上,卻有一道隻有半隻腳掌寬窄的石階,沿壁而上,直通距離山峰不遠的一個山洞。
洞口有一石屋,坐著的一個須發參白的老者,默默掛了電話。
他沉吟了片刻,離開石屋,走進石洞,穿過了蜿蜒的走廊,最終來到了一間石室外。
裏麵,有一青衣男子,在石床上盤膝打坐,雙目垂簾。
“少殿主。”老者拱手彎腰,態度謙卑。
青衣男子緩緩睜開雙目,目光裏有璀璨的金色光芒閃爍,宛如金色閃電。
“何事?”
青年緩緩問道,說話間,眼中的金色閃電,漸漸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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