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這一身穿金戴銀的年輕嬌小姐不耐煩地對丫鬟一甩帕子,蹙眉埋怨道:“隻要你這小蹄子不去告狀,說些有的沒的,我爹娘又怎麽會知道我說了些什麽呢?”
“你離我遠些,別擋住我的視線!”這小姐忍不住將這丫鬟粗魯地一把推開,然後揪著手帕,接著探頭,興衝衝地去看那說書先生。
那小丫鬟一個跌撞,被推得差點摔地,好險扶住了椅背,沒落地上。
她摸摸自己被推搡的胳膊,看著自家姑娘若無其事地磕著瓜子,還將瓜子殼往地上扔的粗俗模樣,心裏不禁惱恨她道:“哼!就這沒德性的樣子,難怪年過十九,都沒人願意上門提親呢!”
客觀來說,這小姐長得並不醜。
雖算不上是什麽國色天香的一等大美人,但她皮膚白,眼眸亮,五官秀巧,也算得上是一個小家碧玉了。
在加上她老爹這三年官運亨通,不大不小也坐上了四品大員的位置。
如此說來,她不應該仍舊待字閨中,一副嫁不出門的老姑娘的樣子啊?
但事情就這麽詭異的發生了。
恰在此時,二樓下的說書先生輕輕放下茶盞,拿起醒木板,又準備開始說談了。
他在開口說談前,眼睛似乎是不經意地往樓上的雅間一瞄,略停頓片刻後,才娓娓道來:“原來,那血臉女鬼,就是雪桃以前的貼身丫鬟小螢草。這小螢草……”
“啊!你快看,快看!”
那官家小姐見心怡之人抬頭往上看,還以為他是在看自己,心中大喜!
她手指向那說書先生,一張含吞著碎黃瓜子的油乎乎的嘴,“呼呼喝喝”地笑個不停,一不小心,就被嗆住到了。
但這說書先生,其實是看向她所在雅間,右側的一個小雅間。
而那雅間裏,正坐著夜驚鴻和春卷兩人。
“唉,看不出你家頭頭還有這等說書的天份呐。”裏頭戴著輕紗的夜驚鴻,正翹著二郎腿,歪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致地聽著樓下的說書先生,也就是那江墨流,講著故事。
一身簡衣素妝,可仍然難掩其通身的明豔豐麗。
她身側的春卷聽她這麽打趣地說著,臉上一紅,嘴上卻呐呐道:“沒有,都是大姑娘您出的這主意好,寫的話本子也好……”
“不不不。”夜驚鴻伸出食指,在春卷的眼前晃了晃。
那閃著瑩潤玉光的食指往春卷麵前一戳,春卷立刻就盯住那手指,不說話了。
夜驚鴻紅唇微啟,瞥一眼春卷,輕笑道:“若不是你家主子能力通天,讓頭頭他能安安心心在這迎客樓裏說著故事,就憑我這點本事,能讓官府放人嗎?”
春卷默然。
那當然啦,她心中暗想。
主子就是這迎客樓的大東家啦。
不僅僅是這迎客樓。
大如意、瓊芝樓、榮華樓、多寶閣……
還有順安城裏無數的大小鋪子,都是自家主子的產業呢!
這般一想,春卷的腰杆不由挺得筆直,宛如一株驕傲的小白楊。
夜驚鴻見她一副與榮有焉的自豪神情,心中一哂,倒也猜到這迎客樓,多半就是那白衣男子的產業。
兩人又安靜地聽到江墨流說到“小瑩草被雪桃誣陷勾引恩客,被剝了麵皮扔進水井裏淹死”時,夜驚鴻又歎道:“這瓊芝樓……怕也是你家主子管著的吧,不然頭頭他哪能費這心思,知道裏頭花娘之間的勾心鬥角呢?”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