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赤爾瞪著呆滯的眼睛愣在原地,外袍上的黑敗的骨渣伴著腐水緩緩向下,慢慢滴在華美的地毯上,那腐爛惡臭味,都能快將他熏到窒息。
而窩南台和拖羅木這下真的淡定不了了,從椅子上躥起,一下就跑到帳篷的角落裏,涕淚不斷,捂著肚子難受地嘔吐起來。
“哈哈……”
就在他們幾人暈倒的快暈倒,嘔吐的在嘔吐的時候,震耳欲聾的狂笑聲突然響起,晃得整個偌大的氈帳,都開始輕微顫動。
窩南台和托羅木忍著惡心往後一看,就見血獅正興奮地雙拳指天,仰頭肆意地大笑著,臉上每一道的深深的皺紋裏都夾雜無數的骨渣腐水,麵目猙獰宛如人間妖魔。
兩人先是被血獅的模樣給徹底嚇到了,隨即卻是轉頭,又開始嘔吐起來。
血獅邊笑,邊彎腰從木匣子裏,掏出那麵精致的半邊蝴蝶麵具。
赫赤爾顯然被嚇得不清,連為自己辯解的話都不會說了,隻是一個勁兒地指著那蝴蝶麵具發抖,滿臉煞白:“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是把地圖親手放進這木匣子裏的,不可能……”
在他不敢置信的喃喃聲中,血獅終於止了笑。
幾乎是瞬間,他臉上就不見了一絲笑意,隻是冷冷地盯著赫赤兒看,那寒酷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屍一樣。
“來人,把他拖到祭司那裏,做成塔卡。”血獅平靜地將手中的蝴蝶麵具扔到地上,說道。
外頭的幾名士兵迅速衝了進來,幾個人一把就將赫赤爾掀翻在地。
“放開我,放開我!”赫赤爾人高馬大,三拳兩腳,幾名士兵就被他摔飛出去。
他怒不可遏,瘋了一般地大吼著,轉身就要拿刀去劈砍血獅,卻突覺雙膝一涼——
低頭,他就見一把巨型彎刀砍在雙膝上,一刀就將他整個腿骨齊根斬斷!
“啊,啊……”
赫赤爾重重摔倒在地,邊全身抽搐著,邊發出痛苦到極致的淒吼聲。
血獅無動於衷地收回巨刀,刀尖向下,立於椅下。
失血過多的赫赤爾,很快就被士兵們如拖死狗一般地拖曳出去。
窩南台和拖羅木來不及轉身,就跪在角落中,雙手抱頭,瑟瑟發抖。
血獅轉頭,看著自己兩個虎背熊腰、正值壯年的兒子,害怕成這副過街老鼠的模樣,輕蔑地哼了一聲,轉頭沉著臉出了王帳。
夜晚,當天上的最後一絲光明也逝去,大地重歸寂靜,草原上燃起一簇簇零碎的篝火,與夜幕中星星點點的星辰交相輝映。
窩南台就坐在離王帳距離最遠的一處篝火旁,板著臉翻烤架在火上的肥羊腿。
被熏烤成金黃色的羊腿,不斷向火裏滴落著橙黃的油脂,落一滴,下頭的火焰就往上一躥,“嗞嗞”作響。
看著羊腿,聞著這濃鬱的烤肉味兒,窩南台眼神渙散了片刻,眉頭一皺,不知想到了什麽,又難受地捂著嘴幹嘔起來。
“喲,還嘔呢,莫非還跟女人似得肚裏懷崽了?”伴著這聲譏諷,拖羅木自遠處的寒涼夜色中走來,走到窩南台的身側一屁股坐下。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