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人與禽獸講道德,如傻瓜何異?
最重要的例子就是征服高句麗之後,所派遣的駐軍要依靠大唐由海路運輸過去,消耗麋大,因此朝中的眾多大儒群起上奏,請求高宗皇帝將駐軍撤回,理由是國家供養這些駐軍完全沒有用處,那地方窮得吃不上飯,咱不能從高句麗老百姓嘴裏搶吃的啊,上天有好生之德,咱們是禮儀之邦,天朝上國,隻要新立一個皇帝上個表稱個臣,咱們再年年給他們一點賞賜就行了。
到時候高句麗名義上還是咱大唐的屬國,咱又不用駐留大量軍隊,豈不是皆大歡喜?
於是,曆經隋唐兩朝四位帝王、數十萬健兒前赴後繼血染沙場埋骨異域打下了這片江山,最終漸漸丟棄,直到“安史之亂”爆發,“安東都護府”廢棄,這片土地被徹底丟棄……
其實當時薛仁貴駐守平壤城的軍隊隻有兩萬精銳,完全可以讓高句麗當地補充後勤補給,偏偏要講究什麽“天朝上國”,講究什麽“禮儀之邦”!
天朝上國怎麽了?天朝上國幫你維持政權穩定,就得白幹活不吃飯?
禮儀之邦怎麽了?禮儀之邦就要對一群身懷惡意的異族講究道德仁義?
簡直不知所謂!
房俊覺得不能慣著這幫腐儒毛病,不然等到征服高句麗之後,這幫道貌岸然的家夥又會跳出來搞事情,便正色說道:“《左傳》上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麽今日晚輩也要問夫子一句:高句麗雖大,非吾族也,其肯字我乎?”
孔穎達氣得瞪眼:“老夫在跟你說清剿海寇之事,緣何扯到高句麗身上?”
房俊不理他,自顧自問道:“晚輩再問一句,這些海寇該不該剿滅,高句麗該不該征討?”
“海寇該剿,以此肅清海疆;高句麗該剿,以此安靖邊患!可王者之師,師出有名,名正則言順,你口口聲聲繳獲敵資,是何道理?”
“海寇既然該剿,為何不能以海寇的輜重以養水師?高句麗該征討,為何不能用高句麗之輜重,以養我大唐之虎賁?帝國百姓繳納稅賦,辛辛苦苦有多不容易,為何不能以敵養我,以戰養戰?您說我們是王者之師,可我要說的是,我們更是人民之師,是大唐子民供養這支軍隊,我們為什麽不能搶奪敵人的輜重,以減輕大唐子民的負擔?”
孔穎達氣得胡子直翹:“強詞奪理,滿口胡言!”
一甩袖子,進船艙去了……
房俊歎口氣,撓撓頭:“老頑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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