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之修長的手指交叉放在膝上,說話的時候,吐息很輕,是那種巴不得將她捧在手心裏疼的神情。
沈安若摸不清顧淮之在想什麽,但是既然他能夠這麽問,就說明了他願意管。
自己借助顧淮之之手收拾那三個人就有一線的希望。
但是沈安若不能將自己重生的事情說出來,所以也不能說母親出軌,傷害父親,厭惡自己,與兄長妹妹聯合迫害自己,謀奪沈家家產的這些事情,是自己的魂魄漂泊的時候探知的。
所以他隻能斷斷續續地將這些事情描述出來,並且美其名曰自己在日常的生活中觀察調查出來的。
聽完沈安若的話,顧淮之眉頭一蹙:“那你打算怎麽辦?”
顧淮之的嘴角有些緊,沈安若看他的神情,以為他覺得這件事太過於棘手,不願意幫她。
瞬間,她的眼淚就啪嗒啪嗒地掉下來了。
顧淮之的頭有點疼。
怎麽還是這麽的愛哭鼻子呢。
當年在六合圍的時候,她一哭,顧淮之就會給她送上糖蓮子。
但是現在都這麽大了,應該不能用一顆糖蓮子就能哄住了吧。
“不哭了,這半滿居,沒有糖蓮子。”顧淮之的聲音依舊帶著點淡漠,但是眸光柔了許多。
這句話讓沈安若的心猛地一震,難道自己喜歡吃糖蓮子這件事情,已經傳到整個西城都知道嗎?
還是顧淮之也喜歡吃糖蓮子呢?
震驚之餘,沈安若更多的是傷心。
母親涼薄,她基本上是家裏的阿姨帶大的。
幾乎所有關於親情的溫暖,都是源自於父親和沈遠鴻。
小時候每次哭鼻子,父親和沈遠鴻總是會用糖蓮子來哄她。
隻是後來父親去世了,兄長也因為韻韻的出現而完全變了。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會用糖蓮子來哄她開心了。
沈安若哭得更加厲害了。
“你別哭,那些傷害你的人,我都會讓他們變本加厲地還回來。”顧淮之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他原本就是不善言辭的人。
“真的。”沈安若等的就是這句話,她的目的達到了,瞬間破涕為笑。
“是,隻是,安若,你要記住,若是不能一舉擊敗敵人的話,我們隻能無限地忍耐。”
他在教她,而不是直接進行交易。
這又開始不符合尋常的邏輯推理了。
“為什麽幫我啊?”
窗外是郎朗明月,在遍地白雪的映照之下,亮得恍眼。
沈安若突然問道,有點委屈地,眼巴巴地望著他。
誰知道顧淮之忽然就站起身來了,眼睛看向了別處,幾個彈指之後,他才緩緩道:
“心之所向,心甘情願。”
夭壽。
沈安若聽到了自己的心口——重重地“撲通”一聲。
毫無防備的,就像是被人在心口撞了一鍾。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