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留下……”
不知是哪裏來的勇氣,陳蕭終還是開了口,說完後,他再一次扭頭看向了父親。
……
深碧色石頭綻起青碧華光,太玄宗第一道門廊下的水波屏障也在此刻消失,陳蕭邁步走上台階,一步,兩步,三步……
一襲黑袍的他速度並不快,完全是凡人登山那般,後麵上山的修士已經施展身法超過了他,可他還是不急不躁的走著。
“二十三。”
“二十四。”
陳蕭一級一級的數著,七年前參加乾陽宗入宗考核的記憶也入潮水一般湧來,他無奈一笑,想不通,當時到底是哪裏來的勇氣。
父親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喜悅,相反,有了一種擔憂。
“既然你自己要留下,你可不能反悔,你真的想清楚了麽?”
“嗯……”他還記得他當時心虛的不敢去看父親的眼睛。
父親臨走前給了他一個擁抱。
“一個人在乾陽宗不要調皮,如果想家了,就找那些長輩們,和他們要有禮貌,讓他們幫你寫信寄到家裏,如果真的後悔了,就在信裏說,我來接你。”
“爹!”
“怎麽了?”
“回家記得買一串糖葫蘆。”
“嗯?”
“你答應我的,給娘吃。”
“好。”
林酒歌回頭看了眼落後許多的陳蕭:“陳兄怎麽這麽慢?剛上山就感受到陣紋壓力了麽?我去!這一階怎麽和之前差那麽多!”
林酒歌身形突然有些不穩,一旁的林溪婷已經在他僵住的時候,又往上登了兩級。
“哥,你快點!”林溪婷回頭催促著,然後繼續往上走著。
一炷香後,這條長長的山道上除了山腳的那一段修士腳步迅捷如風外,半腰處的一眾陰陽境修士紛紛遇到了阻礙,此刻還在第一位的那名修士距離登頂也足足有上百級台階之遙。
林酒歌極為艱難的又邁出了一步,身後忽然傳來了“踏踏”的腳步聲,他轉頭看了眼,一襲黑袍的陳蕭已經在這過程中走到了和他同一級台階上。
“陳,陳兄?”林酒歌結結巴巴的開口。
被林酒歌打斷,陳蕭數了一路的台階徹底記不清了。
“林兄?”他轉頭看向林酒歌。
“你沒感覺到壓力麽?”林酒歌十分驚訝。
“感覺到了,這台階上的陣紋果然與眾不同。”陳蕭說著,又繼續往上走,“林兄,我先盡量離終點近一些,你也加油。”
“呃……”林酒歌張了張嘴巴,目瞪口呆的看著保持勻速登山的陳蕭,幾個呼吸過去,陳蕭已經領先了他幾十級。
越來越多被陣紋壓力困在原地的陰陽境修士們將震驚目光放在陳蕭的身上,他就這樣一直走著,台階上的陣紋對他而言形同虛設,一炷香後,陳蕭已經距離護國金匾的門廊僅有三級台階。
踏,踏,踏。
陳蕭又走了三步,而後,在這旭日的光輝剛剛照耀群山之時,成為了今年首位走完太玄山道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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