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禦花園的亭子內外都隻剩下了陳蕭與薑遇海兩個人。
陳蕭也開口如實回答了起來：“今日一早分別見了五皇子……十一皇子，最後是大皇子。”
“哼，想不到這些臭小子對這帝位都有想法。”薑遇海輕哼一聲，“七皇子沒去？”
“前兩日單獨見過。”陳蕭回答。
薑遇海看著麵前知無不言的陳蕭微微錯愕：“朕知道的、不知道的皇子你都說了，你就未曾想過支持於其中的哪一個麽？”
陳蕭搖頭。
“為什麽？”薑遇海問。
“太玄宗對臣有恩，如若不是太玄宗，臣現在可能也籍籍無名，支持於哪位皇子固然有可能讓太玄宗風頭蓋過觀潮閣，可風險同樣也很大，臣並不認為臣有決定大炎王朝新帝是誰的資格，處於這樣的位置，臣隻想圖一個平安。”
薑遇海很滿意陳蕭這一席話，同時歎道：“如果所有人都如你這般想，朕也就不會這般頭疼了。”
“陛下保重龍體。”
薑遇海被陳蕭這個見縫插針的馬屁功夫逗笑了：“朕的龍體一直很好。”
陳蕭也笑了笑。
薑遇海則繼續正題，道：“諸多皇子中，七皇子最具野心，大皇子最能隱忍，至於其他那些，倒不值一提，事實上如果帝位傳給老七離寞也未嚐不可，如果讓你在他們兩個與皇太子之間做個選擇，你會選誰？”
說完，他又補充道：“放心的說，朕不會動怒。”
陳蕭笑著搖頭：“如果真要讓臣去選的話，可能臣的選擇與陛下一樣，也會選皇太子繼位。”
“哦？”薑遇海大為意外，“未兒他昨夜禦宴那麽刁難你，你還選他？莫不是你在以退為進？”
陳蕭認真搖頭：“皇太子的心性確實還需鍛煉，臣平民出身，所以也不敢妄談太多，不過臣一直以為，自古以來能繼承大寶者，未必就一定是眾多競爭者中最有能力的那一個，天子，天子，這天，代表的是天下人，而非頭上蒼天。”
“七皇子很有野心，可他若為帝，難保不會多疑。至於大皇子，他……太老了。”
“太老了？”薑遇海訝異。
“大皇子能逆天改命臣很敬佩，隻不過，如果一個人覬覦了三十多年的帝位，有朝一日真正得到，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陳蕭接著道：“這些都隻是臣的一些愚見，還望陛下不要太過介意。”
薑遇海已經陷入了深思當中。
而陳蕭就坐在他的對麵等著，說白了，這就是讓他在矮子中挑選出一個高個兒的，陳蕭心裏其實覺得眾多皇子中無人適合繼承帝位。
一個天生的帝王，要麽心懷雄心壯誌，要麽心係天下蒼生。
大炎王朝並沒有這樣的皇子。
他之所以選擇薑未，一方麵是因為他清楚陛下心中更青睞的就是薑未，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他不太在乎這大炎王朝的新帝是誰，薑未算是一棵可矯正的歪脖子樹，宗主師姐也說過，他並不是最難教導的那一個。
即使，這個薑未背地裏可能一肚子怨氣、壞水，但如果能矯正過來，他有最大的成長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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